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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期终不还(番外上)(1 / 3)

“君子思仁义,昼则忘食,夜则忘寐,日旦就业,夕而自省,以殁其身……”窗内有人在读书。

一身劲装的少年从屋顶翻下来,挂在窗前大叫一声:“殁什么身呢那么吓人,二郎你又在念什么歪书邪理。”

窗内的秦二郎急了:“文毓你别乱说,圣人言,君子要思慕仁德和正义,废寝忘食地专注于事,时时反省,锻炼体魄,也能算是守住基业。”

文毓跳到地上,不以为然:“人就活那么几十年,吃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作甚要这么折磨自己自己?”

秦二郎认真道:“它讲的是一种求学和修身的精神,心中存高义,却不能空口而谈。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

“哎呀好了好了,别念你那书呆子经了,码头今日来了一艘楼船,五层楼那么高,走我带你去看。”文毓抽走秦二郎的书,要把他从窗子里拖出来。

“哎,我的手,文毓门就在那边,大人说了让你少翻窗,你慢点儿……”

两个少年推推搡搡着出门,跟门房大爷留了话,大人若是回来就同他讲一声。

今天州府休沐,萧凌之送走了灵枢台的星使,午后才回宅院。

秋风萧萧,庭中槭树落叶纷纷,僮仆正在洒扫。

墙角开着几簇墨菊和万寿菊,高低错落,正当盛放之时。文毓之前说只有菊花太清苦,买来几棵木芙蓉。巴掌大的花朵或粉或白,精神抖擞地缀在枝头,怒放如春。

门房大爷笑呵呵说两个孩子感情好,性格南辕北辙,却总能黏在一块,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就是这二郎性子闷一点,除了文毓,不太爱跟人交际,以后怕是容易吃亏。

萧凌之看着两朵挨在一起的白芙蓉和粉芙蓉,笑了笑:“各有修行罢了。”

在他七岁那年,他的兄长也是跟祖父这样说道。

萧家双子从真正记事起,就已经在许府生活了,两三岁时跟着萧知县的记忆模糊而遥远,只能记得那道对影独酌的哀愁背影。

长大后才渐渐得知,父亲在官场中的坎坷颠沛,无形的刀光剑影,多少次深夜叹息,十几年明珠蒙尘,擢升无望,最终消瘦心死。

兄长才气颖敏,谦恭朴静,一直都沉稳得体,因替父惋惜,一心继承遗志,修身治学,遵循书中所言,笃行不倦。

而弟弟过目不忘,四岁就能背诵四书五经,却不求甚解,三心二意,越长大越说书读得头痛,喜欢跟着许府的护卫练武。

祖父劝阻管教,也拦不住他躲起来悄悄学。

老人家忧心忡忡地想让兄长训导一番,却见萧凌之握着书卷,温和地回答祖父:“阿煊有自己的选择,谁说这不是他的修行呢?”

祖父叹了口气,从此不再说教,只提前给他们取了字,长兄表字元望,取其承托萧家希冀之意,弟弟表字元均,意为持心如衡,以防气躁志偏。

按常理,等到二人及冠时,方可由长辈授字,祖父却说自己年事已高,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日,倒不如提前取了。

萧煊之扯了扯祖父灰白胡须,笑说他多虑,指着院中枇杷树言之凿凿,这树活到什么时候,祖父就能活到什么时候。

祖父拍着他的头笑说:“胡言妄语。”

树是他们母亲出嫁那年种下的,当时已经长到了墙高,再活四十年不难。

季夏时节,树上挂满金黄果串,萧煊之带着护卫上蹿下跳,摘出十几筐来,全府都分到了酸甜的果子。

少年时,府中尽是欢声笑语。

萧家祖上曾是士族,但代代衰落,到萧父这一脉又是偏远旁支,也沾不到什么家族福荫,只能靠萧凌之勤奋苦读。

渐渐地,他在溧阳有了名声,被称为文通能赋,辞章绝俗,结交了不少文人雅士。

萧凌之平时少言寡语,只有去参加诗会书会,才显出一些神采来。

而萧煊之不爱去舞文弄墨的地方,经常在武馆瓦舍出没。

练完武几个小兄弟围过来说去找点乐子,萧煊之摆手,斗促织投壶这种雕虫小技没意思,去了也是欺负别人。

他拆下长戟,拎着回许府,路过卖茯苓饼的小摊,给萧凌之买了一包。

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把溧阳分为东西两城,萧煊之在过桥时,看到河对岸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蹲在石板上洗菜。

走近时,地上一行水渍,少年拿着一棵青菜帮子蘸水写字。“君子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

“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萧煊之看他字迹快干了,没写完后面的话,出声接道。

那少年听到声音,吓得一瑟缩,端起菜篮子就跑了。

直到后来在杂货铺和酒楼看到他好几次,小小一团,总是被推搡,像地里风霜摧打的野草。萧煊之喝止了欺打他的人,才慢慢跟跟这少年熟悉起来。

他叫朱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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