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数月便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系统都没有出现过,文王也没有遣人传任务进来。
宁初便按照自己设定好的小白花人设规规矩矩地和顾奕相处着。唱曲编曲,用膳闲聊,妖精打架,平淡但温稳。顾奕对她的感情也渐渐不像空中楼阁那般缥缈不定。
顾奕虽仍经常往宫外跑去玩他钟爱的角色扮演,但每周也会来寻宁初两三次,这可是宫中其他嫔妃都没有的待遇。
这并不代表现在的顾奕有多爱宁初,宁初猜测这或多或少应该还是有他生母刘贵人的原因在其中。
他大概也是不忍莫楚楚这个歌女如同他母亲一般,一夜得幸后便在后宫孤苦无依地活着,直到死亡也无人在意。
可是,平静的生活在昨日被打破。
这一日,宁初正在水池边百无聊赖地给池中的锦鲤喂食。
忽然,有一个小丫鬟低着头匆匆从一旁走过,居然不小心撞倒在了宁初身上,小丫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兰情兰意刚想训斥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鬟,便被宁初拦住了。
“你这个不长眼的……”
“兰意!”宁初打断了她的话,冲兰意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那个小丫鬟,将她扶起,“没事,你走吧,下次可不要这么莽莽撞撞的了。”
“谢…谢娘娘开恩。”小丫鬟畏畏缩缩的,像是怕极了。
宁初朝看上去十分惊慌的小丫鬟温柔笑笑,便扬了扬手让小丫鬟离开。没有人看见,她另一只藏在宽袍大袖里的手却死死地握着一个纸团和一个小瓷瓶。
纸条和瓷瓶是那丫鬟趁着撞在她怀里时,塞在她手中的。
宁初握着纸团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她这安宁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走吧,兰情兰意,我们回宫吧。”
她将两件东西悄悄袖在手中,便匆匆结束了今日的行程,回到了长乐宫。
宁初借着休息的由头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内室。她缓了缓神,先将小瓷瓶取了出来。
“玲珑之毒,如不每三个月服用一次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意为七窍玲珑。”
三月之期将至,前几日宁初还想着文王会什么时候将解药送进宫给她,没想到今日便拿到了。
宁初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从中倒出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她又随意倒了一杯茶水,含着一口茶水,闭着眼将解药塞进嘴中,然后迅速咽下去。
很好,不苦。
又小巧又无苦味,是宁初对这颗解药最满意的一点。
用过解药,宁初这才打开了那个被她的手汗浸得微湿的纸团,其上赫然写着12个字:中秋家宴,舞女刺客,以身救龙。
她一边将纸条用烛火烧尽,一边暗暗思索着。
看来文王是准备开始加重自己在顾奕心里的分量了。
顾奕虽喜享乐、不思朝政,但却是一个极重情义的人,从他身边那些陪他长大的太监们现在发达的模样就可见一斑。
若是自己奋不顾身地为他挡下刺杀,就算他不会立刻爱上自己,也绝不会亏待她。
但谁也不能肯定那场刺杀会不会真的不小心要了自己的这条小命,这可真是一场豪赌啊。
赢则一举升天,输则惨死剑下。
宁初无奈扶额轻笑,眼神却极其坚定。
她便赌上这一回。
…………
中秋之礼共有三大部分,其一拜月,其二皇亲贵胄、文武大臣齐聚的中秋大宴,其三方是皇帝同嫔妃皇子共度的中秋家宴。
礼部负责的主要是前两部分。中秋将至,礼部众人为了不让中秋礼制出差错,可都是忙昏了头。
刚忙完回府的司离看着窗外暗淡的弦月,思绪万千,心中满是淡淡的苦涩。
“六妹妹,阿初……”
五年了,他依旧忘不掉那日的漫天白绸,时常夜半惊醒,只觉得浑身透骨惊寒。
那日意气风发的少年状元郎终是变成了现在这般了无生气的淡漠模样。他始终记着宁初留给他的遗书中的期许,从长安回到京城后便投身官场。
如今的司离竟已是礼部尚书。不少人见他年轻有为想招他为婿,都被他一一拒绝。
多年下来司离始终独身一人,没有通房侍婢,不去秦楼楚馆。人人皆道他洁身自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曾经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景和十五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至。
顾奕换上月白色的正朝服,带绿松石朝珠,于月亮初升之时,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亲往月坛祭月。
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后,祭月终于在顾奕的不耐烦下结束了。
夜幕降临,皓月升空,华灯初上。皇亲贵胄以及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都相继进宫赴宴,中秋大宴也即将开始。
司离这一整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