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声绵长悦耳,丝毫没有破绽的回荡在宴会厅。
方才老管家还在院落内耀武扬威,这会儿他突然进入了宴会厅。
他二话不说抬起手中了玫瑰花露,直接把玫瑰花露泼在了林云儿的华服之上。
“你这个庶出的嫡女还要演到几时?
当年你娘假死买通奶娘掉包了孩子,
真正的大小姐眼角有一枚朱砂痣你没有!”
老管家说罢这话,附身出手就将林云儿弹奏的古琴拿了起来。
他用力将那把琴甩在了灯光闪耀、红烛昏罗帐的风雅的宴会厅中。
“管家,你在胡说什么?你胡说!”
林云儿心知肚明知道自己不是嫡女,情绪激动的使劲全身力气,一把将老管家推倒在了地上。
管家不甘示弱的站起身子,抬手作势就要与她继续对峙。
彼时,林清儿看向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小仙灵。
她顺嘴在心里暗说了一句:‘小仙灵,谢谢你为我控制管家,这出好戏就要开始了。’
众人哗然取众之时,相隔着林清儿的三单纱账不知为何赫然四分五裂了一道。
林清儿低着眼眸认真弹奏着,好似没听到这阵动静般。
她纤细的手掌波动着琴弦,一阵阵悦耳的琴声从纱帐后传来。
小仙灵见状施法,立刻便将其他两个纱帐也搞得四分五裂。
一众人闻声不约而同看向纱帘后面的方向,赫然只见娇小可人的病秧子正在弹奏。
这乐谱是何等的美妙旋律……
“快看,她的眼角有朱砂痣。”
“她不是那个病秧子吗?”
“想不到这琴声一绝的相府大小姐,根本不会弹琴。”
“什么大小姐,她是被人掉包的庶女。”
“快看、快看,这女子长得好生的俊呀!”
一阵乱糟糟的话语中,林清儿听得最清楚的是这几句话。
刘生辅早已坐立不安,他快速从坐立的席位上快速起身移步。
林清儿停止弹奏,双手按着琴弦抬眼盯着他。
是巧合,或是不巧,林清儿都已对他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果不其然的是:即便再来一次他还是那样的眼瞎心盲。
瞧着他急不可耐的扶着林云儿的慌张失措的举动,林清儿并不心疼的移开了眼眸。
今日他穿了一件蓝色的绸缎长袍,蓝色色系束发整个人温文尔雅。
他唯一不同往日的是:此时他偷偷看向了移开眼眸的林清儿。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你方才的话语可当真?”
老丞相衣冠楚楚从主席位置上起身怒不可恕的问话,他的视线已经看向了穿着朴素粗衣的林清儿。
“相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二小姐才是你和夫人的嫡女。”
管家言之凿凿,语气带着上千上万分的确定气息。
林云儿不甘心被戳穿身份,事实面前依旧不忘诬陷人。
“爹爹,是妹妹不想出场见人。
我是在好心安排,我们方才是在合奏。
关于身世一事,女儿请爹娘明见啊!”
林云儿自认自己打断了管家的话题,直接将事情扯开就不会有事了。
她不想失去的何止是嫡女位置,还有她身侧搀扶她的刘生辅,甚至是她琴绝第一的美称……
“原来是你妹妹想出风头,看来管家的事情她也脱不了关系。”
老丞相身侧的相府夫人坐立起身,冲着林清儿就是厉声喊话。
她没变,她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待见林清儿。
在她眼里,林清儿是丈夫跟别的女人的孩子,她待见也算是奇怪了!
“只是这传闻大小姐琴艺高超,
真想不到是她妹妹帮忙演出了。”
一众人中有人这话一出,林云儿脸色一沉并不讨喜的看向扶着自己的刘生辅。
刘生辅眼神呆滞的站在那里,对上她沾染玫瑰花露有些湿润的脸庞快速放开了对她的搀扶。
他并未厌恶此时的林云儿,但好像这一刻却也不怎么喜欢的没有去关照。
彼时,林清儿已经起身移步走到了宴会厅之中。
——
“姐姐,我本就已经命薄活不久了。
这琴我总想着我能帮你一日是一日,
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这么诬陷与我?”
“清儿妹妹,你别再胡说八道了。
我的琴音很好,方才是我们合奏。
是你求我将你藏匿沙账后,见见世面。
你若是再胡说,休怪姐姐翻脸不认人!”
林云儿激动的拉着林清儿喊话,丝毫没有了大家闺秀温婉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