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德希望看见杰伊在冰山俱乐部的门口等他,这说明警报解除,闹事者已经被抓起来或者死了。
事与愿违,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这说明杰伊很可能已经死了。他的老伙计杰伊,勤勤恳恳打理生意,喜欢买游艇的杰伊,他奥斯瓦德一定报仇的。
奥斯瓦德是从私人车库电梯上楼的,如果他走正门,就会看见地上还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和象征性出现的警察。
他拨通杰伊的电话,立刻被接通了,但电话对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晚上好,科波特先生。我也希望你我能在更好的情况下相遇,但世事无常,我对礼仪有些要求,而你的门童没有遵守。”
布兰达面不改色说着瞎话,她不觉得这是瞎话,只是事情的另一种解读。在地狱没人敢拦住她,除非在暗示拔剑。
此时的奥斯瓦德已经气得想杀人了,但他已经五十岁了,没了年轻人的火气,老奸巨猾是他四十岁后的新标语。
“实在抱歉,小姐。你在哪?我这就过去给你赔罪,看来杰伊没能让你满意。”
“一个花园里,里面有很多美丽的小鸟。品味不错,我从未见过这么多长着彩色羽毛还不咬人的小东西,所以现在心情很好。给我带两包烧烤口味薯片上来,相信我,让我心情更好一点对你没坏处。”
奥斯瓦德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在他挂着禁止入内大牌子的私人高空花园里!那他养的珍禽要挟!还让他买薯片!拿他堂堂哥谭教父当跑腿的了?这帮该死的00后!
实际上,布兰达是真心想让奥斯瓦德带点薯片上来。本来她想用暴力手段统治企鹅人的帮派,杀了企鹅人,然后打残不听话的。
但当她闲逛时看到位于冰山俱乐部顶层的豪华温室,人工精雕细刻过的大自然呈现在她眼前,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寝宫,那个被安度西亚斯装饰得过于可爱的地方。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就让父亲撤去了鲜花和植物的幻术,露出宫殿的本来面目,和地狱其他地方一样冰冷死寂。
在那之后,她的宫殿逐渐被武器铠甲和战利品填满,异怪的鲜血和恶魔破碎时流出的粉尘一遍遍染过那曾经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她已经快忘了宫殿以前的样子,那个巨大的娃娃屋。
想起小时候能让自柔和己气鼓鼓在寝宫里当气球的装潢风格,布兰达还有些怀念,心情难得地了起来。
也许她可以试试更有趣的办法统治哥谭,暴力也许会毁掉这个让她有些想念爸爸的花园。
管家维托一直教育她暴力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这话在地狱有些水土不服,她现在到了人间,入乡随俗玩点手段就当度假了。
在地狱里选择暴力是因为那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不代表布兰达是个只会打仗的莽夫。她对人间的认知是有些过时了,但维托传授给她的那些黑暗中的规则永不过时。等企鹅人照过来这十几分钟里,她给自己规划了一个更有趣的通关路线。
奥斯瓦德还不知道自己刚捡回一条命,而带两包烧烤味薯片真的能给他人身安全上个保险。身后握着藏着枪管的雨伞,身后跟着十几个精锐打手,他气势汹汹地杀到了顶层温室花园中。
大部分动物都是靠本能活着的,它们对事物的感知远比人类更强。这就是为什么靠近温室时,奥斯瓦德没有听见一丝鸟叫声。他以为自己养的鸟都被杀了,其实是鸟儿在布兰达面前像被黑暗笼罩一样惊恐地闭上了嘴。鸟类大多是夜盲,不会在夜晚啼鸣,暴露自己的位置。
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花园中间,抬手捏住一朵垂在半空中的附生杜鹃把玩。温室中大大小小,平均超过5000流明的植物补光灯因她的存在而失效。光亮依然存在,只是不再有明媚的热带风情和模拟正午太阳的感觉了,她的身影让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而冰冷。
“你带人来的?”
奥斯瓦德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明知故问,懒得多说,挥了下雨伞,打手们立刻掏出枪向布兰达扫射过去。
奥斯瓦德提前戴了降噪耳罩,开枪时的巨响依然让他耳膜发胀。身边传来刺鼻的火药味,这让他无比安心,火力之下一切都将再次归于平静。
子弹打断了温室中的草木花枝,哪怕没有打中,也有不少小鸟因为惊恐应激撞到玻璃上死去。奥斯瓦德会让人清理掉残枝和尸体,买来更多珍禽补上。而布兰达知道,如果小狗“忍者”死了,那个在黑面具手下的小混混会很难过。
不过这只是两人对宠物不同的态度,布兰达倒是很欣赏奥斯瓦德用火力对她表达的尊重。
硝烟散去,原先站着布兰达的位置被一片白色覆盖,像是一个巨型的蛋。等他们仔细看清才发现,那是一对包裹起来的恶魔翅膀。苍白色,外膜上覆盖着细密鳞片,和地球上任何生物都不同,反而更像传说中巨龙的翅膀。
当翅膀完全展开,露出里面完好无损,还是穿着破运动服的布兰达。
“说吧,是我杀了他们你才能冷静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