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提克劳利喜欢惹布兰达生气,启发安度西亚斯逼布兰达拍照,他就是个好叔叔。
布鲁斯把迪克带回的头发和杰森墓穴旁的头发做对比时,整个蝙蝠洞的电子产品都瘫痪了,那几根头发也在火花闪过后化为灰烬。
“妈的。”
布鲁斯的咒骂也不能说毫无作用,远在打样另一端的克劳利当着亚茨拉斐尔面打了个喷嚏。
从布兰达家回来后,他和亚茨拉斐尔之间好像改变了什么。比如现在,再平常不过的丽兹酒店晚餐。自1898年丽兹酒店建成,他们就成为这的常客了。海明威下榻那天他俩正好也在,克劳利开玩笑说“天堂里可没有这么好吃双色蒸鲈鱼”简介催生了海明威对丽兹酒店那句经典评价。
“当我梦想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天堂时,我就如同身处巴黎的丽兹酒店。”
亚茨拉斐尔存有海明威《太阳照常升起》的部分手稿,每次到丽兹酒店吃饭他都要“不经意”地炫耀一下。
“从《三个故事和十首诗》开始我就知道他将名垂青史,不是自大,但这的确证明了我的识人之贤。”
“那你现在赞助的那三个每季度都被出版社拒稿的作家是怎么回事?下一个H·P·洛夫克拉夫特?”
克劳利不是不会好好说话,但些微冒犯是他魅力的一部分。
从人类写下第一首诗歌开始,亚茨拉斐尔就开始赞助作家和艺术家们了。最开始是两袋麦子或者一条腌过的猪腿,后来成了电报汇钞。
洛夫克拉夫特是个意外,最开始他的散文和诗歌颇得亚次拉斐尔赏识。紧接着,几篇抨击纽约生活和美国人生活方式的短篇小说击中了亚次拉斐尔。间接证明了自1917年,亚茨拉斐尔就不喜欢美国。
天使先生为这位作家提供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结果没几十年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就被克劳利当成“揭开上帝真面目”的典范汇报给地狱冲业绩去了,“是我在他耳边低语,他才写出这些作品的。”
“你根本不懂洛夫克拉夫特的作品。”
亚茨拉斐尔抱怨过,克劳利的回答则是,“但我懂地狱要来的经费花起来很爽。”
言归正传,克劳利当着亚茨拉斐尔的面打了喷嚏,爱操心的天使就开始担忧恶魔会不会感冒了。
“别担心,有人在骂我而已。”
“谁?你又做了什么?”
“对布兰达的一点保护。”
亚次拉斐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说,“你杀了谁!?你不能这么做。”
“放松……只是防止有人过分深入调查她。如果她在哥谭混不下去,十有八九会来找我,霸占我的公寓,你不想看到这样对吧?”
“她可以回地狱去。”亚茨拉斐尔真心希望布兰达回到她该在的地方。
“然后我就要每周回地狱给她带薯片了,以安度西亚斯对她的溺爱程度,我不答应的话他就要强行追到人间来逼我了。这就是和恶魔走得太近的坏处,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欲望。”
“那我要担心吗?和恶魔走得太近。”
玩笑而已,亚茨拉斐尔发誓这只是玩笑,“天使啦”、“恶魔啦”,六千年来他们开过的种族玩笑数不胜数。
话刚出口,他却觉得有些暧昧了。不,他和克劳利怎么会暧昧,布兰达说“男朋友”只是为了惹怒他这个天使而已。
布兰达,这个坏心眼的小恶魔。
“也许需要?这要看你是如何看待我们,纯洁无暇的天使和堕落邪恶的恶魔,或者只是‘我们’。”
“我相信你心里一直有美好的闪光在,所以只是‘我们’。”为了不让克劳利多想,亚茨拉斐尔补充道,“还有布兰达,她内心也有美好在。”
“这话你该跟哥谭人讲去。”
亚茨拉斐尔对克劳利的描述不予置评,但对布兰达的描述目前看绝对不准确。此时哥谭正是下午三点左右,慈善拍卖会前名流们虚伪的客套时间。
这种场合少不了黑面具消失后毫不掩饰其野心的奥斯瓦德,自信和唾手可及的权力让他精神焕发,腰板挺得笔直,好像人都长高了一点。
布兰达则陪在他身边,奥斯瓦德毫不吝啬地花了大价钱打扮她。现在是展露财力和品味的关键时刻,上流社会和底层犯罪者在把一切明码标价上没什么不同。哥谭走夜路时,小巷里等着劫道的匪徒会通过衣着判断肥羊能宰出多少肉。有钱人们也没好到哪去,善待穿着不舒适也不保暖奢侈品的同类并不是因为善良,而是估量与之结交是否能为自己带来好处。
奥斯瓦德和杰伊这几天废了不少口舌才说服布兰达把自己塞进这条量体定制,超过十万美金的裙子里。是布兰达非要作为保镖陪奥斯瓦德出席社交场合的,也是她非得穿着运动服去搞行为艺术。
从名流们踩高捧低讲到“我们人类就是脑子有病,喜欢穿不舒服的衣服,求求你老实点”,杰伊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