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不是给你的,那是我送给孙家女的,我落魄时,她曾帮过我,我这人最见不得欠别人情。这点小事我总要还的。”
周少安这边扑了个空,他最大的乐趣便是将她惹恼,再看她手足无措快被气哭时的俏模样。真是太惹人怜了。
他觉得,这是夫妻情趣!
“那你此刻能让我怎么办?”周少安憋着笑,继续吓唬她。
若卿真是走进了死胡同,若是没有让他释放,他会不会出事。他到底是她郎君,有些事,是人伦之常,夫妻之道。
“夫人,我难受!”周少安气喘着道。
若卿:“.......”平日里老谋深算,如今怎这般蠢笨!
气虽气,她到底还是解开层层衣衫,直到最后那月牙白的肚兜从她那洗白的手指间脱落后。
周少安终于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夫人,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罪!”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不似方才那般气喘难耐,再看他神情,哪里有一点被药物控制的欲态。
“夫人到底还是在乎我的!”周少安又道,他说这话时,一脸的心满意足。
这下,她全明白了,这周少安就是故意拿那檀木盒子在她面前晃荡,又假装吃掉里面的药丸,就是为了逗着她玩,就为了看她自己主动宽衣解带。换个说法,他试探她!
若卿的火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五脏六腑直冲到脸庞,整张小脸红的,比那晚秋的枫叶还要明艳几分。她是真被气到了,他是她的郎君,他有必要这般试探吗!
“周少安!”若卿语气重重的道,脸上是毫不隐藏的怒气,她走上前去,声声的质问,“你觉得,我没把你放在心上!”
周少安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反应,他想到她会负气,甚至会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满屋子打。可他到底没真想让她生气!
“我.....”周少安头一次在她面前语塞,到了这个份上,哄大抵是没用的,他僵着嘴角,说了这辈子都不打算说的话,“我原想着,我将我情意给你十分,你只需对我有三分情意,我便知足了!我也知,你并非心甘情愿嫁我,一切皆是我强迫于你!就算在我遇见你时,你心中并无倾慕之人,也知你对我无意。也因此,我并未报太大奢望,只求将你捆绑在身边,陪着我。足够了!”
这话说完,若卿眼泪都掉下来了,不是被感动的,而是被气的。
要知道,以她杜若卿的性格,若不是倾心于他,就算大腹便便,怀了他的骨肉,她亦是不肯嫁的。起初,她确实恨他,恨他那般强迫她,误以为他就是害她爹的凶手。可后来,她发现,周少安这个人无耻是无耻了点,但对她的情意,却是真的。能在房梁坍塌最后一刻,用自己身躯护住她,能毫无下限的纵容她。她那铁石心肠,也终在日日相处中,软了下来。
其实,她在不知不觉中,心悦于他!
“你就要三分,行,那我自此就给你三分,我的十分你既然不稀罕,那我就......”
话未说完,嘴被堵住,周少安牙齿磕在她唇上,她觉出了疼。这人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下嘴。她下意识的想挣开他!气头上,哪有心情同他亲吻。
可男人来势汹涌,在一阵翻江倒浪之后,周少安情绪上涌,气喘如牛之时,若卿冷漠的推开他。
“都说好了,我对你只有三分情愫!三——分!”若卿重重的重复着最后那两个字,冷淡地一笑,“周大人还是回书房睡吧,我这三分热情,怕冷着你的心!”
周少安有个原则,就算两人闹了天大的事,绝不能分床睡!就算她不理他,她说重话,她不让他睡床板,他也要挤在这间屋子里。
其实,他心里是说不出的愉悦,她越是生气冷着他,他越是高兴,他何曾奢望过,若卿能给她十分情意,能真正的心悦于他!能心甘情愿的同他共度这漫漫一生。
“我错了!”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别说认个错,就算是打死他,他也认了,有什么能比她那“十分”更能要他命的,他心中实在是愉悦,“你打我出出气!你骂我两句!反正我不走!夫人在哪我就在哪!”
若卿此刻哪是个肯听进话的,她只觉得耳边全是噪音,眼前的男人带给她的除了烦躁,还是烦躁。她真是一颗心喂了狗了。
这人是瞎吗!她为他改变多少,他看不见吗!越想那委屈越是上涌,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的同时,她用着蛮力推着男人的腰肢,在周少安防备不足时,竟给推出了家门。
“砰”一声,门合上。
周少安险些被撞断鼻梁,疼的他直捂鼻子,“嘶嘶”了两声。
此时,天色渐深,凉风簌簌。
周府丫鬟们躲在廊下悄悄的互换眼色,只见那位周大人,有气无力的拍着门,哀求着:“若卿,你先让我进去,开门啊......”
“夫人,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