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前会议?
配合什么战术?
她和搭档什么?
半小时前才签完合同的限制局新晋员工陶桃无比困惑。
她仰了仰头,跟侧旁的闻君面面相觑。
片刻寂静后,有如醍醐灌顶,突然就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情绪。
亏她还脑补闻君的行为是强者特有的淡定高冷,现在仔细看过,分明是和她如出一辙的茫然!
“所以,其实你根本不清楚付灿说的任务计划,对吧?”陶桃试图确认自己的猜测。
闻君听了,只是低下点头,向她更靠近些。
“……”陶桃的大脑被他这个意味不明的动作强制重启。
“大夫,我哥人呢?姓名?哦对,姓熊,熊继忠!”
“手术室?!在哪?!”
“我哥要是出了事,你们这医院就等着改建火葬场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夫,他们就是太着急了,对不住,请问手术室怎么走?我们过去等。”
嘈杂的交谈搅乱陶桃酝酿的头脑风暴,她听到熊继忠的名字,打了个激灵,立即断定走廊外的声音来自熊继忠的几位心腹至亲。
到的这么快?!
踢踢踏踏的跑动声逐渐放大,陶桃的第一个念头是:闻君还在这。
第二个念头是:被看到很有可能会引起怀疑。
不管限制局有意安排还是凑巧,此刻通向手术室的宽阔走廊里空空荡荡,半个多余的人都没有,从大厅拐过来后便能一览无余。
陶桃在逼近的交叠脚步声中左看右看,拽起闻君闪进了斜对面的楼道。
翻飞的裙角没入虚掩的门内,下个瞬间,两男一女快步走来,停在了手术室前。
她推着闻君站在门后死角,与走廊三人相距最多两米,仅隔了一道不上锁的门。
陶桃提住裙摆,背贴着墙,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提在手里,连外面人的脸也没心思细看,不耽误时间,猫腰往楼上走。
这里并不安全,说不好哪个男的烟瘾犯了,就要过来抽一根,实在不是个好的藏身处。
“过——来——”陶桃朝还在墙角的闻君做口型。
他没动。
陶桃紧张得要命,却不敢出声,又急又快地小幅度招手,意思是赶紧跟上啊。
不料他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这次动是动了,但走出几步,站到她旁边后又定住。
陶桃无声地骂了句街。她是不是晚上把脑子冻坏了,才被他的脸蒙了!长得挺精明,其实是个傻子?!
付灿之所以对他的安排那么随意,根本不是她琢磨的有不为人知的隐藏计划,是早知道他听不懂,说了也没用吧!
不对,那为什么把他丢给自己?
陶桃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二百多斤刚出炉正冒烟的焦皮红薯,而她别说手套了,连筷子都没有一副。
出发前赵星还祝他们行动顺利,带着这号人,真的能顺利吗?她不禁发出灵魂质问。
可惜有什么意见,也得过了这关再说。
她无奈,干脆一手拎鞋,一手扯住他踮脚上楼。
万幸,闻君或许是有那神秘的权柄加持,挂着一堆叮了当啷的金属首饰行走还能不发出任何声音。不然再倒霉点,两人立刻就要被发现。
走了半层台阶,手术室方向都没有异动,陶桃稍稍松了口气,直接沿楼梯继续向上。
光脚踩着冷冰冰的石质阶梯,冻得她直哆嗦,内心更加坚定,这事了结后,要找付灿讨个说法。
限制局清空了两间病房,陶桃领着闻君到隔壁:“把这个换上。”
她拿起病号服:“你会穿吗?”
换做平常,她绝对不会问一个同龄人这么弱智的问题,但现在对着闻君,真有点不确定。
好在他有基础的自理能力,接过病号服,安静地套在身上。不过闻君显然没有一般的性别意识,当着她面顺势要解开裤子。
陶桃阻拦:“不不,裤子不用换,这样就行。”
算了,不能跟傻子计较这个,会自己穿衣服不错了,起码没裸奔,也不用她帮忙。
在这个想法冒出来前,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人的心理预期可以如此之低。
“在这躺好。”陶桃指着病床:“不能动,明白吗?”
闻君照做。
她拉起被子把人一口气盖到下巴,只露出大半张脸:“转过去,面朝墙。”
这样应该能保证即便有人误闯也不至于太引人注意。
“除了付灿和我叫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动,记住了?”陶桃想起付灿的警告,特意强调。
闻君对着墙的脸转回来一点,看着她。
陶桃就当他是听懂了:“躺好。”
她重新蹬上鞋,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