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听得明白,但他很认真的在一张小纸上做着笔记。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到时候让小伊在内场,你跟她说眼尖一点,现在能够统计到的夫人信息之后我也发给你,剩下的就是看她能不能够抓得住了。”钱多灿没有说得很详细,一双眼睛微微上扬,笑起来。
闻颂忻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钱多灿说道:“这你就不必操心,我提早和她说过了。”
钱多灿应了几句,两人就从菲尔姆别墅出来了。闻颂忻还要去军区拜访各位叔伯,和钱多灿便分开了。
菲尔姆别墅的装修一切按照计划推行,听到孟老和他夫人下火车的消息的时候,钱多灿正在沈阳的一家服装店里试穿礼服。
“深海蓝的颜色正衬您的肌肤。”服装店里的导购员用极其温柔的声音为钱多灿介绍着。
钱多灿礼貌的点了点头,伸手指着货架上挂着的那一条她刚刚试穿过的鎏金黑长身旗袍:“就要这一件吧,帮我包上。”
“是这一件吗?”服装店里的导购员语调中颇有几分惊诧的问道:“身上穿的这一件不要吗?”
“不要。”钱多灿果断的回绝道。她喜欢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会精确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也从不会因为其他人的推荐或鼓动,就改变自己的主意。
导购员似乎有些惊诧,回转过神,脸上仍带着职业的笑容,贴心的为钱多灿包好了衣服。
钱多灿打电话给菲尔姆别墅的经管人,暗中叮嘱他们一定要善待孟老及其夫人。
转身去另一家店里做了头发,钱多灿为了匹配旗袍,选了两支蟒身形状的发簪,黑色的长发轻轻挽起来,她并不想刻意的露出对这次晚宴的尊重,一缕若有若无的发丝垂下,修饰了脸型也让她周身的气质看起来更为自然和舒适。
她就像是一个处理家里事物的女主人,自然淡漠的有一种常乎常人的状态。
晚间的菲尔姆别墅灯红酒绿,蜿蜒开的欧式宫灯从门厅前一直蔓延到后院,在纯净的夜色中就像是一条吐信儿的蛇,一呼一吸间吐露着自己的欲-望。
钱多灿早早到了菲尔姆别墅,从后院进了前厅,正赶上孟老带着他的夫人出来,钱多灿立刻迎上去,孟夫人亲切的拉住了钱多灿的手:“我看过你工作室承办的很多期杂志,尤其是最近一期关于冀北地区的介绍,就像是一场身临其境的旅游,即使没有亲身到达此处,也能够看到很多美景。”
钱多灿没有过多的谦虚和恭维,她甚至有些平静的接受了孟夫人的吹捧:“等着年底办一场关于杂志刊物的展出,到时候您一定要过来啊。”
孟夫人又拉着她说了几句,顺手从旁边的侍者托举的盘子里拿了两支香槟,分出其中一支递给了钱多灿。
闻颂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走了过来,环顾四周低眉笑语、相谈甚欢的人们,他凑近钱多灿说道:“我哥那个小舅子过来了,就那个小崽子莽撞的很,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钱多灿一身鎏金黑的旗袍,挽起的长发衬的她脖颈秀场,白皙的肌肤点缀了一点清淡的妆,她借着后腰轻轻靠在桌沿上,晃荡着手里的香槟,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哥哥,在人群中应酬:“那能有什么办法呢?也不能让人家不来呀。”
闻颂忻那双桃花眼中的神情转了转,因为钱多灿的话语,他似乎想要再提点一下,然而转过身对上钱多灿的眼眸,他忽然就明白了。
轻轻的笑起来,他说道:“你不过去说几句啊?”
看了一眼被众人围在其中的钱衍,钱多灿拍了拍闻颂忻的肩膀说道:“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就因为这样动了动身子,钱多灿看见了站在那边的郑翊熙。厚呢子料的对开襟短袄,点缀的两只袖扣,每处都是精心挑选的设计。
他像是看不到在场的众人,也不想要和他们交谈,目光痴痴的凝望着这边,几次有人想要和他说话都被他拒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