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2 / 4)

庑,通往客室和厨室。

池水上面的天空现在是两种颜色,大半是苍黑的,一点橙红的夕色沉淀在底部,像将熄未灭的烟炭。因为那一点夕色,整个宅院看上去昏昏默默,感觉特别深渺莫测。石桥上几个婢女持灯走过。幽幽的冥冥的火光,在空中像游浮的红萤,在水中像支离的朱锦。

走到这里,徐季凡不免惴惴,埋怨地说:“师兄说四处有行灯人,怎么到了这池边却没看见半个?池水多阴,此刻又是日夜交替的时候,怪吓人的。”

“师弟虽然道行不深,好歹也是修道之人,难道还怕鬼吗?”孙忠哂然。

徐季凡轻咳一声,澄清说:“我自然不怕鬼,怕的是看不清路,一会摔进那池子里怎么办?”

“我想也是。师弟要是怕鬼的话,这里到处都死过人,早该吓死了。”

徐季凡一下子站住。孙忠抬着长笥另一侧,也给扯在原地。

徐季凡吶吶地问:“这里死过人呀?”

“多着呢。小堂里死过一个舞伎,这池里死过一个乳母。那边那座丽景楼,也死过几个婢女。”

孙忠一手朝斜前方指点着。

大池的另一边,临着池畔有一座层楼。

楼边一点稀微的火光,隐隐映出迂回华丽的门栏窗槅。这座层楼底部以砖石垫高,四面开窗,站在楼上,几乎可以将刘家尽收眼底,遍览美景嘉致,便叫丽景楼。楼后柳枝依依,花木茂密,白日或许美不胜收,现在昏暗之中望去,像一圈阴森的人影,张牙舞爪。

徐季凡望着那座楼,惊疑不定:“这处宅院怎么回事?怎么死过这么多人?”

孙忠瞅他:“刘功曹夫人的事,你都没听说过?”

“我只知道刘功曹因为郎子有疾,所以夫妻崇奉水仙,希望能以神丹续命。”

孙忠笑着摇摇头:“郎子不是有疾,是已经没命了。”

徐季凡瞠目:“郎子已经病故了吗?”

“也不是因病而亡。这件事还是环环相扣的,从舞伎到乳母到郎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徐季凡既害怕又好奇。

孙忠看见前方有人持灯走来,摇摇头:“说来话长,有空再说吧。”

前方走来两个僮仆,手持桃枝炬。

徐季凡索要一支过来,默诵老君清净妙经,端正心神,继续往前走去。

走过大池,接着一条青石小路。两侧修整的翠竹,约与人齐高。

竹丛后方一片林木交荫,藤萝掩映。一带清流从大池引来自林木深处穿出,潺湲而过。流上一条无栏的迴桥,通往一片空地,横着一面泥黄的土墙,连着院墙。

这座土墙砌得特别高,寻常难以攀越。

墙面高而广,却没有开窗,只有中间一座红木大门交通内外。门扇紧闭,门上架屋,门屋两侧悬着炬火,屋内站着两个人。

二人也是道士,腰间除了瓠壶,还有刀具。

孙忠走在迴桥上,向徐季凡说:“前面就是别院了。每月得了童女,都是送到此处调理养护。门前那两位是兄弟,姓冯,吕县人。阿兄叫大马,小弟叫二马。负责看守和检视童女。另外一组人马要午夜才会过来替换。”

接着歪身过来,偏着头,神秘兮兮地笑:“那一位刘夫人也住在这里。”

徐季凡看看这院墙,高耸封闭,门前有人看守,不像寻常居所,倒像一座森严的樊笼。想要细问,然而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一下子就来到门前,便按捺下来,回头再问。同孙忠一起放下竹笥,作揖问候。

大马二马回礼,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慢?”

孙忠将三山的事情说了一遍。两天前发生的事,消息还没传到这里来。

大马二马听得义愤填膺。

大马说:“我要去跟路师兄说,让他把我派去三山。再有寻衅闹事的人来,看我大马一巴掌拍死他们。”

孙忠笑说:“三山是苦差,荒山野岭,蠢女丑妇,怎么比得上这里?”

二马说:“老孙你不知道,每天在这里守着院门和女人,实在没意思。”

“路师兄就是知道你们有胆气,又有武艺,才让你们在此处担当重任。”

孙忠才说完,大马已经蹲下身,掀起红巾。看了看: “又是这么个小不点。”

“你别说。这一回丹宴拿去用的人,刚来的时候不也是瘦巴巴的,难看得很吗?合药之前在这里养得光彩肥白,听说师君可满意哩。”

“不知道这一回滋味如何。”二马说。

“我也很期待。不耽搁了,先走了啊。”

孙忠与徐季凡沿着原路回去了。

大马叹息:“我也想去参加丹宴,喝酒吃肉,唱歌跳舞。”

“等你成仙了,还怕没有乐子吗?”二马安慰他。

“说起来,这大药我也吃上好几丸了,除了服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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