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模糊一片,从小腹涌起的热潮一阵比一阵汹涌,叫人难以忍受。
她勉强站起身,猜到外面应该会有人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从最西侧的窗户轻轻跳了出去。
外面大雪皑皑,明明冷得出奇,陆雪沅却丝毫不觉得冷,她浑身都在发热发抖,不一会浑身被汗浸湿,眸含水雾,鬓发散乱。
今日府中人多,绝不能被任何人瞧见她这副模样。
她死死咬住嘴唇,艰难地辨认着道路,可回院中的路都有不少人,陆雪沅跌跌撞撞地往后山走。
还好陆府依山势而建,有不少外人不知的小路。
她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哪儿去了,太过汹涌的难以难喻的滋味猛得一阵发作,陆雪沅倒在地上,却又怕人发现,晃了晃脑袋,瞧见不远处的假山,用尽最后的力气躲了进去。
她难受得在石头上磨蹭,却又受不了自己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泪水盈盈,抓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手臂。
痛感让她勉强清醒几分,正这时,她听见不远处的声音,很熟悉的,像泉水泠泠冰霜簌簌的声音。
陆雪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马上拽住繁乱的裙摆想要起身,却又忽然听到还有别的声音,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正绝望之际,忽然想起江喻临曾教给她的暗号。
她艰难得拿起石头,在假山上,一下一下一下地敲出他教的暗号。
不远处的凉亭里,江喻临正与陆老先生对弈,他手执黑子,干脆利落地下子。
“世子心意已决,老夫不再相劝,”陆老先生缓缓道,“只是这漩涡一旦陷进去,便很难全身而退。”
他淡淡的,却是毫不掩饰的锋芒毕露:“漩涡因谁而起不重要,但会因我而止。”
几声不明显的敲击声混杂在风雪的肆虐声中传来,江喻临微微停手,又细细听去,然后忽然起身:“学生有事告退,望先生海涵。”
陆老先生头回见他露出这般神色,还未来得及点头,便见人冲入了雪中。
那暗号他只教过一个人,说话间无意提起的,她冰雪聪明,一教就会。而这个节奏和停顿,是救救我的意思。
那声音响了一会便消失了,茫茫雪海,无踪无迹。
他依循着方才听到的方位寻找,终于实在一块假山后面瞥见一抹淡杏色的衣裙。
江喻临疾步走进,然后眼瞳微缩。
陆雪沅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衣衫凌乱,眼眸含水,雪白的肌肤此时透着不正常的酡红,颈口的衣裳被扯得大大敞开,春光乍泄。
她嘴角留着血,手上捏着石头,指尖和另一侧手臂的血蜿蜒而下,流在玉白的肌理上,更是旖旎。
江喻临眼瞳微滞,周身顿时冷了下来,拖下身上的大氅将陆雪沅包裹起来,抬手将人抱在怀里。
陆老先生自己与自己对弈着,便见江喻临面色冰寒地走来:“先生,借您的偏房一用。”
黑色大氅包裹着女人,女人玉似的手臂透着粉色,勾着江喻临的脖子,江喻临往上一搂,将她差点露出来的脸盖得严严实实。
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这般表情,陆老先生还是第一次见,他忙道:“快去。”
一进屋,逼仄的空间让陆雪沅更加难耐了,陆雪沅勾着他的脖子不愿放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她认出来人是谁,畏惧了几分,可一碰到他,那股她强烈压制的热意便更加汹涌地袭来,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地微微贴上去。
她起初只是贴着他的脸,一下入久旱逢甘霖,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却也想要更多。她凑得更近,胡乱地解着他的衣服。
他终是忍不住出声:“阿梨。”
只有他这般叫她。
这一声唤回了陆雪沅一丝理智,她迷蒙地看着她,眉眼绮丽,惊人的妩媚。
江喻临别开眼,按住她的手:“我已经派人去找御医,你再等……”
没有防备的,柔软滚烫的软唇忽然贴了上来,少女甜软的香气弥漫开来。
江喻临蓦然顿住,黑眸微暗。
她尝到了甜头,伸出小舌,试探地舔了舔,江喻临侧开脸,下一瞬被人跨坐着压住。
他眸中晦暗难明,捏住陆雪沅的下巴不让她乱动:“认得我是谁吗?”
她迷蒙地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边淡淡的水泽,活生生的妖魅。
“认得,”她声音清醒地唤他,“……世子大人。”
她当然认得。
然后凑上去亲吻那双,总是居高临下的、清冷又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