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让一切都回归原位来弥补他的亏欠感。
但其实不知不觉中,公主已然无法全身而退。
其实他早就该意识到这一点,这么多世都无法成功获取邪气的情况下,他早就该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小事。
所以,他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过呢?
齐衔羽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为何他每次从那无需之境中出来后,脑中便只记得要去寻邪气,却从未认真思考过?
脑海中突然蹦出的这个想法和现在的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样的可怕,也让他无由的生出一丝烦躁。
他回到灵界后的这几日无论是行为还是想法都太过异常,就仿佛不是他。
齐衔羽将那心中莫名烦躁压了下去,他转身问道:“你想见她做什么?”
“你也知道的,我在这轮回道中有多无聊,一个活物没有,我还受神界的管束不能随意离开。”
齐衔羽:“我不知道。”
白祁:“你可以知道。”
齐衔羽:......
白祁甩了甩自己黑红绣花的衣袖,扬了扬自己红色的眼皮:“而且啊,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类连你身上的邪气都能勾走,一直把猫族看得如此重的你甚至还能和族里决裂。你叫我怎么不好奇?”
齐衔羽面色一冷,黑色的眸子像是冰冷的潭水:“休想对公主不敬。”
白祁见状得瑟地笑了笑。
“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要么带她来见我,我去神界帮你查此事。要么,你也知道连神界都参与此事了,这事必然不一般,你就让你的公主自求多福吧。”
齐衔羽一把红玉剑在剑鞘里震得“嗡嗡”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破鞘而出。白祁看着齐衔羽依旧淡定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他黑色的眼睛里却在一瞬闪过凝着的杀意。
白祁拧了把汗。
“你现在也就这点和你以前还像,一言不合就要拔剑。”
齐衔羽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外泄的杀意,他把剑握在了手上,红玉剑受到了安抚没再散出令人害怕的寒光。
白祁没敢多留他,水轮下的水池里升起一团水球将齐衔羽包裹住。
“你自己好好考虑吧,两周后我仍旧在这个地方等你们。”
齐衔羽没有回答,在离开前反倒是突然说道:“我好像在人类世界看到了你们白猫一族的后人。”
白祁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后人?”
齐衔羽语气依旧平淡:“和你同姓的一只白猫,应该算是你的亲戚。”
白祁的太阳穴突然跳了起来。
因为他身处充满着逝去灵魂的轮回道,所以其实和寄了也没什么差别。逢年过节,白猫一族的人都会给他烧纸传话。
而齐衔羽口中的这个后人...
白祁他幼年成神以至于整个猫生都尚未婚娶,这后人自然不可能是他的。
但他的亲弟弟却是子孙昌盛。
就他们烧纸传的话所说,他弟弟的曾曾曾...孙,好像正是现在白猫一族的族长,名字好像叫做...
白吃鱼?
白祁记得当时他在地底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笑得前仰后翻,导致他的墓也起起伏伏,吓得当时一群小白猫大喊着救命,老祖宗又活过来了之类的话术。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问候别猫的亲戚并不是什么很礼貌的行为。
白祁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齐衔羽转眼看着头顶的乌黑一片,水泡正准备缓缓上升。
他说道:“随口一提,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他和你有点像。”
白祁:“哪里像?”
随着水泡上升,齐衔羽声音也在上升,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平稳,就仿佛朋友之间的随口之谈。
“你们都挺容易好奇的。”
水泡殊地上升,冲破了黑暗的禁锢。
白祁看着齐衔羽逐渐远离的身影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他的这个旧友和以前变化实在是太大,但也不是没有共同点。
除了动不动拔剑以外,现在的共同点又多了一条:总是能一脸平淡地说出一些骇猫听闻的话。
实属是可怕。
他甚至还收起了以前的锋芒,装作一副平和淡然的模样。如若不是红玉剑作响,就连白祁都差点被他给骗到。
白祁反思,黑猫一族果然心机颇深,不知道齐衔羽这黑猫究竟在想着什么。
为何自幼时分别后再见却变成了这个模样?
总不能是岁月催猫老?
——
黑猫一族果然心机颇深。
白尺玉内心感慨。
他此时正沉思地看着手上沾了血的红色缎带。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