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报文的就不一样了,像是大家各自的号码牌被放进一个抽奖箱里,那十几个人居然被分到了另外几乎各不相同的班级。
傅不凡在走廊上和他隔壁班的兄弟联络完感情,单手插进口袋,大步走进班里。
见迟遇在班门口,便也张望了过去。
他个子高,视力好,哪怕站在最后面,也轻松看清张贴的分班表。
“好巧,我们一个班。”
傅不凡耸了耸肩,伸手去拍迟遇的头发。
这人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人不坏,就是贱嗖嗖的,时不时的就爱扯下迟遇马尾、拍拍她脑袋之类的。
而迟遇每次也总不厌其烦的瞪回去,或者反击下。
但是现在,她视线落在纸张第一行的名字,又往下看到自己名字,都是三班...她眼睫弯了下,低声道:“是挺巧的。”
身边的同学都是看个热闹,借这个话题聊上几句。
迟遇人撤出来,拉着徐书歌赶紧去上个卫生间。
“刚才还是可怜的小狗狗。”徐书歌蹦跶到她面前,“怎么看个分班表就又开心的像是吐舌头啦?”
心情是好了...
但哪有吐舌头,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啦。
还不是因为那个人。
或许是自己年纪还不够大吧,明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忍不住会因为关于他的事情而影响着情绪。
见迟遇没答话,徐书歌将左手手指放到嘴角旁,想到刚才傅不凡的话,下意识的猜测到。
“小迟....”
“你该不会喜欢傅不凡吧!确认后面和他还在一个班,所以开心了?”
明明对方人名错的十万八千里,但迟遇在空中挥动着两只手,使劲摇头,脸颊通红着反驳的时候却又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哈哈哈哈哈。”徐书歌笑声清灵,传荡在走廊上,“你不是你紧张什么。”
“安啦,我就随便一说嘛。”
他们这栋教学楼是回字型的,对面的楼在每一层走廊的头尾都能够过去那边。
江寒手上拿着几张试卷,步子迈的很大,他眉毛长得很好,有形且浓密,但现在正微微蹙起,从打笑着的两个少女身边经过。
身上的气息清冽干净。
在徐书歌再次提到“傅”的字眼时,迟遇心里猛地一怔,去捂住她的嘴巴。
可她那点心思只有自己知道,江寒走过去了后,迟遇还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他一下。
看到他径直走到3班,然后身子一侧进去了。
徐书歌将迟遇的手扒拉下来,“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小迟这么不经逗的吗?”
“没有。”迟遇心思回拢,去看刚才捂住徐书歌的地方,“是不是用力有点大,让你不舒服了?”
“啊?”徐书歌疑惑道,“没啊。”
两个人速速上完卫生间,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夏天天黑的晚,7点钟的时间了,日头居然还高高照着。
迟遇看着阳光的方向,眯了下眼睛,和徐书歌吐露了一点自己的心思。
“你说。”
“江寒他怎么看上去老是那么忙呀?”
“也老扳着个脸。”
其他同龄的男孩子尚且还有时间去打篮球、上网吧、聚会之类。
但对于江寒,这些根本不可能。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要做的事情和承担的太多了。”
徐书歌眨了下眼睛,思考着说,
“明明长了张豪门公子哥的脸,但却没那个命。十几岁的年级就承担着生活的重担,他也是有够难的。我要是他,早趴下了。”
关于江寒的家世,虽然没有人刻意去传过。
但同学一年,大家基本也都了解二三。
似乎大家对于江寒统一的印象和想法就是,“长得好、成绩好、家庭条件不好,和奶奶一块长大,虽然开局惨了点,但他这么努力和优秀,一定会有个光明的未来。”
其实他没什么不好,他只是习惯板着脸,但却从来没有任何消极负面的情绪挂在面上。
像是挺直的松柏,不管周身的环境是极寒还是酷暑,他都只是默默承受着,然后按照自己既定的生长轨迹,坚韧顽强的向上延展。
在踩着铃声一块走进班门的上一秒,徐书歌又说,
“其实有这么一个同学还是挺好的,每次我想摆烂的时候,看看他,突然就有种老子又行了的错觉。”
“困境对于江寒这种人来说只是暂时的,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扰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