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装修,家具齐全,叶不辞的屋子活生生一个样板间。
什么东西都不缺,但看上去和酒店一样,好像只是一个可供居住的场所,并不能称之为“家”。
淡淡的桂花香自谢影一进门便萦绕在她鼻尖,清雅却不失温柔。
她侧头看去,刚进门的吧台上摆着一个正在燃烧的蜡烛,伴随着烛芯燃起时“噼啪”的响声,红色的火焰忽上忽下,仿佛在跳一场欢快的舞蹈。
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火光,却让看上去冷冰冰的房间中温暖了不少。
难怪每次见到叶不辞,都能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
原来是被蜡烛熏入味了。
谢影靠在客厅墙上,静静看着搬家工人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灯下,叶不辞蹲在纸箱旁,好似有强迫症一般将凌乱摆放的纸箱一个个对齐,形成了一个边缘工整的正方区域。
倏地,他抬眼直直撞进谢影的视线范围中,如同野兽般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瞬间张开大网,将谢影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这才是他的本性。
之前温和、热心的表现恐怕只是食肉动物在等待猎物时做出的伪装罢了。
谢影勾起嘴角,直愣愣地看向他的脸,直到叶不辞承受不住炙热的目光,主动别开了头。
再凶猛的野兽,也只能是她的手下败将。
长年累月的战斗中,谢影从未向后退却半步,早就练就了让人如临深渊的压迫之感。
只一眼,就能让对手抛戈弃甲。
谢影双手抱起,颇有闲情逸致地欣赏起了叶不辞的脸。
棱角分明,灯光阴影下,鼻梁高挺的如同山峰一般,额前碎发随着动作不断晃动,在叶不辞脸上展示着光影的魔法。
别的不说,他这张脸当真是称得上妖孽。
五分钟后,搬家工人将最后一个纸箱搬入屋内,和叶不辞打了招呼后便匆匆离去。
谢影看了看还罩着塑料布的沙发,顺手从餐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
好困,速战速决。
“工作内容以及工作要求是什么?”
叶不辞没有立刻回答谢影的问题,他更关心另一个事情,“你对叶笙川做了什么?”
那天在谢影走后,叶不辞就直接回了家,如果不是叶笙川接连不断地给他发辱骂短信,他根本不会去找保安询问后续事情。
据保安所说,叶笙川从厕所出来后本来还想继续在门口撒泼,但刚闹了半分钟就又急吼吼地往其他大楼内冲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直到后来急救车赶来,叶笙川被人用担架从厕所抬了出来,众人这才知道有人因为拉肚子导致身体虚脱,动弹不得。
叶笙川就这样成为了口口相传的笑料,就连同事之间在卫生间遇到也要调侃一声,“别呆太久,小心被担架抬走——”
叶笙川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听说把家里闹了个鸡犬不宁,不仅砸盘子砸家具,更是扬言要叶不辞血债血偿。
那对溺爱过度的父母,不仅没有说一句重话,更是动用身边的一切资源要替儿子出气。
叶不辞眼帘低垂,身为叶笙川的哥哥,他总要代行管教之责,正好为那人的六十大寿送上一份贺礼。
“叶笙川?”谢影听到陌生名字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那个厚脸皮亲戚吗?”
“是我干的。”
叶不辞找上她的理由未知,但既然双方有存在雇佣关系的可能,就要对雇主如实告知。
顺带用这件事情彰显自己的能力。
“是......点穴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叶不辞不会相信只用手指在腹部点一下就能让叶笙川痛苦不堪。
他来之前曾经找专业人士问过,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谢影那一指恰巧正中神阙穴,但能这么精准且有能力点穴成功的,必定是常年练武的人。
但谢影和武术,在叶不辞眼中就像两个平行的词语,没有相交的可能性。
“你知道?”谢影有些意外,她点点头,承认道:“是点穴。”
“你在小区打坐是在练武。”叶不辞想到一种太不可能的可能。
唯一能解释她奇怪举动的理由,只有这个了。
叶不辞去咨询的时候,别人只当他对练武产生了兴趣,拉着他好一番介绍,着重提到了要想学好武术,必须先练好气,而早上的时间就是练气的最佳时机。
“不是练武。”谢影快速否认,“是巩固武学素养。”
适当夸大能力,是美化简历的常用手段。
叶不辞:“......”
这两者有什么差别?
他认命地看了谢影一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找我跟叶笙川有关?”谢影接过叶不辞递来的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