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鹤觉得万分奇怪,他在苍玄山待了七日,可是半点有异样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别的弟子亦是如此,一切都很正常。
卿云是苍玄山的大师姐,两人并行在小路上,讨论起缘由来。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来得太高调,所以打草惊蛇了,使得作乱之人老实了起来。”重鹤如此猜测。
卿云点点头,“这几日山中确实平静了许多。”她忽然又笑道,“许是松耳师妹他们回苍桐山了,所以都不热闹了。”
提起来还怪想念这傲娇又傻乎乎的小师妹。
重鹤愣了愣,问道:“发生异象那几日,苍桐山的人也在这里吗?”
“对啊,松耳师妹还被吓得晚上睡不着呢。”卿云想想都好笑,片刻后又反应过来,“说来也奇怪,他们一走,异象也没有了。”
重鹤心里一沉,追问道:“这几日苍桐山可有异象?”
卿云摇了摇头,“苍桐山一共五个弟子,其中三个都在关禁闭,平静得很。”
“……”重鹤皱着眉,心中有了猜测。
卿云也想到了,“他们三个虽然各有特点,但相处下来为人都不错,不应该……”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
又是新弟子,又行为突出,还偏偏是他们在那几日出事,很难不让人联想在一起。
“看来我得去苍桐山一趟。”重鹤叹了口气,“但愿和他们无关。”
……
苍桐山,三人认错非常积极又诚恳,司辰便把他们放出来了。
出来后的生活一切如常,长溯练剑,松耳就在他练剑附近的大树上睡觉。舟朝还是学啥都不会,整日里跟司辰捡回来的两只小狗满山跑。
重鹤算是不速之客。
司辰客气地接待了他,在听说他的来意之后,便有些不满了。
重鹤也没计较,将心比心,若他的师弟师妹被如此怀疑,他也一定不会高兴。
他将带来的法器推到司辰面前。
“此物唤作凌光镜,虽然看着普通,但却是上古遗物。它的作用也不大,只能用来分辨身份,是人是妖,一照便知,再高深的伪装都能识破。”
司辰接了过来,左右瞧瞧,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别,给自己照了照,自己清晰地倒映在镜子里,怎么看都是普通镜子。
“若是妖,镜子里便什么都不会有。”重鹤解释道。
司辰点点头,“既然如此,重鹤师兄稍等片刻,我去将他们寻来。”
三个人总是在一块,吆喝一声就全看过来了,包括大黑小黑。
大黑小黑是那两只小狗。
司辰拿着凌光镜一一照过去,想要早点结束。
照过舟朝的傻笑、松耳的鬼脸、长溯的……
长溯没有脸。
司辰惶恐抬头,重鹤一行人更是瞬间长剑出鞘,满身戒备。
“许是没对准……”
司辰回头对重鹤僵硬地笑笑,拿起凌光镜再对向长溯,竟然有些手抖。
……依旧没有脸。
“拿下!”
重鹤一声令下,身后弟子警惕上前,捉拿长溯。
松耳眉头一皱,腕骨转动,一掌将所有上前的人震开。
“干什么?”她大声质问。
重鹤扶起倒下的弟子,声音冷厉,“只有妖才在凌光镜中没有脸,他是妖怪,你们莫要被蒙蔽了!”
松耳愣了愣,顺手抢过凌光镜,在长溯脸前来来回回照。
“还真没有!”她言语中还有些兴奋,像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司辰浑身僵硬,舟朝一脸懵,匆忙赶回来的花脂更是茫然。
松耳凑到长溯面前,“你是妖啊!”
“我不是。”长溯皱着眉,满脸无辜。
松耳回头对着众人道:“他说他不是!”
重鹤:“……”
她好天真。
“师兄,会不会……是凌光镜有错,毕竟是上古遗物,时间那么久了,难免……”司辰冷静下来找说辞,越说越心虚。
重鹤将长溯打量一番,见他没有反抗和逃跑的意图,说话也没有那么急迫了。
“凌光镜有没有问题还需长老们定夺,今日这位师弟必须跟我们走。”
“凭什么!”松耳不满道,“他走了你给我做饭吗?”
重鹤望向司辰,这毕竟是在苍桐山,还需身为大师兄的他定夺。
“这不是小事,司辰,莫要感情用事。”
司辰满脸纠结,片刻后沉声道:“我同他一起跟你们走。”
重鹤犹豫片刻,在心中权衡。
“好,我信你。”
司辰在云顶昆仑待了二十多年,年纪虽然不大,但资历颇深,深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