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温玉沉还是老老实实的出了县衙。
毕竟,他也是许久没吃过茭白鮓了。
一路顺利的到了香椒铺,买了莳萝,温玉沉溜溜达达往回走。
不曾想,一男子却是急冲冲地从岔路跑过来,不等反应,二人就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温玉沉手中的莳萝掉落在地,也被男子无意间一脚踩了下去,鞋印和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块,黑糊糊的,眼见是没法再用了。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撞到他的男子就不满地啧了一声,大声嚷嚷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走路不长眼睛啊!”
温玉沉听着都要气笑了,他还真是头一次见这般颠倒是非的。
“是你自己不看路,从岔路跑出来撞了我,不长眼睛的是你才对。”
“你看看,我这刚买的莳萝都都被你撞的掉地上不能用了,我还没发火,你先倒打一耙,冤枉起我来了。”
男子哼笑一声,振振有词:“你说是我先撞的你,你有证据吗?!”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讹我!”
温玉沉怒极反笑:“好啊,那就报官吧,咱们去县衙里说个明白。”
“报,报官?!”男子闻言,瞳孔一缩,神情有些慌乱的摸了摸腰间的钱袋,眼珠子转了转,挤出一抹笑来,“这点小事儿,何必报官呢。”
“不就是几文钱吗,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温玉沉见他怕了,冷笑一声:“不止要赔钱,还要道歉!”
“是,是。”男子笑着低下头,眼中闪过怨毒,又很快隐去,别扭地开口道歉,“都是我的不是,真是对不住。”
温玉沉这才勾起嘴角,满意的伸出手:“莳萝一共八文钱。”
男子满脸堆笑地点头,掏出袖中钱袋,数出十文钱放到温玉沉手中:“多出来的,就当是请您吃茶了。”
说完,男子转身就要走。
“慢着!”温玉沉连忙叫住。
男子动作一僵,不自然的回过身子问道:“还有何事?”
“说是八文,就是八文,不然还真像是我在讹人一般。”温玉沉从他给的铜钱中拿出两枚,“这两文钱,你拿回……”
“咦?”
温玉沉话音一顿,缩回拿着铜钱的那只手,掂了掂,发出一声轻咦。
方才递过去之时,在阳光照耀下,手中铜钱颜色似乎有些斑驳杂乱,重量仿佛也轻了许多。
如今放到眼前仔细一看,竟果真如此。
他正想要掏出自己钱袋里的铜钱细细比对,面前的男子却是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走。
温玉沉直觉有异,连忙追去。
幸而,那男子不过是个平头百姓,逃窜之下,更是慌不择路。
眼看就要抓住此人之时,温玉沉视线看到他前方,在铺子门口出现的华清棠,目光一凝。
华清棠显然也看到了他,扬起笑容,正要开口,就发现身旁女子惊叫一声,被歹人突然用手抓住了胳膊,而他的另一只手上,紧紧地握着匕首。
华清棠神色一肃,眨眼间就将温玉沉出现在这的原因猜了个明白。
顾不得多想,她朝着男子的方向转了个身,中间动作迅速地将头上发簪拔了下来,扎在了他的胳膊上。
见他吃痛,下意识地松了手,华清棠这才将那名被挟持的女子往外一推,自己却被反应过来的男子用匕首横在了脖颈处。
附近百姓见了这场面,顿时四散而逃,被华清棠救下来的那名女子泪眼盈盈看着她不愿离开,却也被自家爹娘用力拦了下来,一家子朝着县衙的方向远远跑了过去。
“小娘们,下手够狠啊。”
华清棠微微偏头,扫了眼他胳膊上的血洞,仗着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唇。
若不是怕他狗急跳墙伤到那女子,这血洞说不定还能再深些。
“好汉气势逼人,小女子方才实在是怕极了,这才不小心……”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小女子吧。”
温玉沉听着她这番声情并茂,矫揉造作地说词,嘴角抽了抽,远远地站在了二人对面,不敢再靠近:“放了她,你说不定还能有个活路。”
“活路?”男子冷笑一声,“方才一路过来,我听到有人喊你温捕头。”
“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就一定会把我抓回县衙,这罪,可是天大的死罪!”
温玉沉目光凛冽:“既然知道是死罪,你为何还要伪造铜钱?”
“当然是因为真的我造不出来,所以才造假的!”男子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温玉沉,挺直胸膛,振振有词。
“扑哧。”华清棠绷不住笑出声来,“好汉所言有理。”
“既如此,你要怎样才肯放人?”温玉沉问道。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