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习惯这样的霍山。
算了。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她是个专业的女儿和妻子。
她咳了声,葱白手指搭靠在他的小臂上,温吞道:“走吧。”
在场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不远处的杨春柔。
杨春柔低头掩住笑,手上的动作开始有些混乱。
一开始以为两个年轻人闪婚,感情会不好。
没想到年轻人的接受能力这么好,这俩这么快就如胶似漆了。
杨春柔乐呵呵地给二人一人乘一碗汤送过去。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杨春柔和井大川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晚饭过后,霍山接到了一通紧急电话,先上楼处理了。
杨春柔准备了些药和荔枝,两样都交给了井木维。
井木维看着这团暗黄色的牛皮纸袋,不由地皱眉,“妈,这是什么?”
“给阿山准备的药。”
杨春柔说:“上次你们来家里不是给他喝了一杯吗?我看他现在精神状态比以前好多了,应该是起作用了。”
“今晚这份我给他煎了,你以后每天都叮嘱林嫂煎一份就行。”
“……行。”
一份时隔几个月的药能起这么长效的作用?
他应该不是因为这药的原因才精神的。
井木维准备上楼,杨春柔拉了井大川一把,准备收拾衣服回家。
井大川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井木维擦过沙发后缘,带来的风拂过耳旁,井大川也毫无反应。
她垂眸,瞥见了他手机里黑色背景和一堆花花绿绿的直线折线。
井木维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回忆如潮水一般回袭。
“爸,你在看什么?”
井大川吓了一跳,立刻把手机收了回来。
“没看什么。”井大川嘿嘿一笑,脸上的褶子团缩在一起,“你大伯给我发了个养生视频,我随便点开看看的。”
井木维心有余悸,以防万一还是再次叮嘱,“不是炒币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井大川亲昵地摸了下她的脑袋,乐呵呵地笑,“乖女儿你这是又想什么呢,爸爸答应过你不炒就不会再炒的嘛。”
井木维皱着眉,眼底仍有不安余色。
杨春柔拉上井大川,再次打了剂强心针,“木木,你也别多想了,你爸爸现在安分守己,霍家给我们家的项目都做不完,哪还有时间去折腾别的。”
“你快上去吧,药冷了就不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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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大门半掩,一阵醇厚的咖啡香气从里溢出。
井木维攥紧手中的杯子,站在门口,敲了敲。
“霍山,请问你在里面吗?”
椅子翕动,脚步踏在绵软地毯上。
他拉开房门,一张淡漠的脸跳进眼前。
井木维咽了咽:“霍山,我妈妈给你准备了药。”
她欲言又止,举起手中的牛皮纸袋,替代之后的所有回答。
霍山凝着褐色而散着浓烈反呕气味的药水,眼睑微耷,双手交叉环胸。
他接过药,放到入门的桌子上。
霍山平视她,“下次再送药,你可以跳过我,直接处理掉。”
“……哦。”
叮叮叮。
有电话作响。
不是井木维的,而是他的。
霍山接起电话后,对面喋喋不休地讲了许多,他简简单单地嗯了几声,大约在一分钟后挂断。
井木维:“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她并不参与经营,但是了解一下似乎也对她没什么坏处。
在他身边尽量学些经营之道,对她也能有大大的帮助。
霍山嗯了声,听上去鼻音有些重,“过两天有个画展,机构在联系我要不要去。”
“哦。”这样啊。
注意到霍山身体有恙,井木维关切地问了声:“你感冒了吗?怎么鼻音听起来这么重。”
“没有,鼻炎而已。”
霍山搀着她进屋,在抽屉中一堆花花绿绿的瓶子选出其中一罐,旋盖,拢在手心,慢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
他温水吞服。
井木维望着他,有些紧张地问:“很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老毛病。”他转过身,脊背虚靠着墙面。
银丝眼镜在楠木桌上发出耀眼炫目的光彩,灯光鹅黄,温暖满溢。
霍山:“还有什么事吗?”
“呃……”井木维挠了挠后颈,挣扎一番。
她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仰头锁定他,“这个画展,我可以去吗?”
她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