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千禾仅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便使出以毒攻毒的法子,想来此人手段狠辣,并非常人。“听闻泉姨在追查下毒之人,你不怕她查出些什么?”
“我已向澈坦白了我的行径,但未交代真正的缘由。我的说辞是担心你会取代她的地位,因此想即刻除掉你。澈虽表面冷漠,实则心软,念在我跟随她许多年的份上,她自然选择包庇我的‘错误’。因我企图谋害,她亦不会怀疑我与你有任何关联。”
千禾语调低沉,语速极快,丝毫不给凛喘息提问的时间,紧接着又道:“我许久未得原智的讯息,眼下他界情况如何?”
“战事终于了结,父亲已完全掌控了A国的兵权,眼下正尝试游说其他几个友国,联合攻打隐岛。”
“倘若天堺不被彻底消除,隐岛仍是极难被攻破。原智他有何计划?”
“父亲命我先寻到法杖,若法杖皈依于我,便能凭借法杖的力量破除天堺。可昨夜我已尝试,我并非法杖的主人。”
“澈许你接触了法杖?”千禾略显惊讶。
凛点头道:“看来能操纵法杖的另有其人,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要寻到那人,解决了她,、再设法让澈和泉消失。”一想到最终需对澈下手,凛心中不由地涌上一丝歉疚。
千禾冷静道:“届时由我来解决澈。你平日里莫来寻我,莫与我搭话,除非有十万火急的要事。亦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包括瞳。”
不及凛应声,一旁的林木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敏锐的千禾立即留意到了这异常的响动,二话不说地换了脸容,背过身,匆忙走开。
见千禾毫不犹豫地将她抛下,凛颇感无奈。可或许正因这份小心谨慎,千禾方能在神宫潜藏十多年未被人察觉。
凛警惕地望着眼前这片黑黢黢的森林,慢慢退至轿旁,预备即刻逃离。
忽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自祭台旁的一棵巨树后走了出来。凛立即猜到了窃听者的身份,双眼牢牢盯住他,直至他完全走至皎洁的月光下。
看清他面容的一瞬,凛不由地大吃一惊。仅过去了一日,道闲忽然间苍老了十多岁,面颊凹陷,头发蓬乱,满脸胡子拉碴,似是多日未打理仪容。
凛暗想:这便是透支法力的后果吗?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可一想到被他撞见了这场秘密会面,心中刚生的歉意烟消云散,凛试探着问道:“听闻你在封地余末城内静养,为何忽然又回神宫?”
“你看得见我?”道闲一脸诧异。
凛笑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躲藏得这般随意,我想看不见都难。”凛面上带笑,袖中藏着的短刀再次滑入手中。
凛犹疑着是否该趁眼下道闲虚弱之时,将他封口。可道闲望向她的眼神让她倍感困惑,迟迟无法下手。他的目光中不再有昨日初见时的傲慢与不屑,反而热切且温柔,不似在看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反倒像终于见到了他极为惦念之人。
道闲目不转睛地盯着凛,直至走到她跟前,才缓缓移开视线,扫了眼轿边昏厥的夕夏,轻声道:“你下手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辣。”他的语气似是对凛相当了解。
“我把握得住轻重,她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无碍。”凛说完,又懊恼自己为何要向眼前这个怪人作无谓的解释,这样一说倒像承认她做了错事似的。
道闲深深地望着凛,似有满腹话语欲与她诉说,双唇微颤却始终未能出声。他忽然抬起手,似是想抚上凛的面颊。
凛本能地向后仰身闪躲,一脸警觉地盯着他。
道闲轻叹一声,手缓缓落下。
凛分明看见道闲的手掌划过自己的小臂,紧接着又碰了下自己的手,可她却丝毫没有被触碰到的感觉。
道闲的目光忽然变得格外忧伤,沉声道:“你收手吧,离开这儿,回他界去。”
听闻此言,凛立即明白,方才她和千禾的对话被道闲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脑中响起父亲的告诫:迫不得已之时,亦可牺牲他人。
内心短暂的挣扎过后,凛咬咬牙,狠下心,抬起手将小刀刺入道闲胸膛。
凛未曾有过伤人的经验,下手不似先前练习时那般果断,浑身不住地颤抖。眼见着刀分明刺入了道闲的身体,却只划了个空,并没有伤到他分毫。眼前的道闲似乎只是个虚幻的身影,并没有实形。
凛困惑地收回小刀,心中不由地为自己方才做出的伤人行为感到后怕,持刀的右手剧烈地颤抖,几乎握不住刀。凛自嘲道:看来自己远没有父亲期望的那样果敢无情。
道闲眼中却没有惊讶、责备或是愤怒之意,而是充满了哀切。他的悲伤是那般真切深沉,看得凛竟不由地心生怜悯,心中的杀意荡然无存。
凛心虚地试图掩盖自己的伤人行径,略显局促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和昨日初见时大不一样,怪瘆人的。”
道闲自嘲般轻笑一声,道:“我真是醉糊涂了,这样唐突地命令你,以你的个性自然不会理会。可我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