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春花!快醒醒!"
芸娘双手晃着春花的身体,一声声地喊着春花,想把人叫醒。她将春花扶到墙角,小心地避开了上香的路人。
见叫唤了几十声春花没有反应,芸娘心下暗道不好,思索了一番。她试着掐了一下春花的人中,春花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轻轻皱了皱眉。
片刻后,春花悠悠转醒,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芸娘透着担优的神情。她轻嘶了一口凉气,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道:“芸姐姐.......”
芸娘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口气透着些许无奈:“你呀,吓死我了。”
春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并没有看见那身素衣急切地询问道:“谢公子呢?”
芸娘无声叹了口气,对于春花的花痴程度有些许敬佩,毕竟能当场晕过去的实在少见:“他已经走了。”
春花借着芸娘的手站起来,努力在周围找到那给如同谪仙一般的人,视线却落了个空。她眼中的期许落了空,有些遗憾地问道:“那我们还去庙会吗?”
芸娘摇摇头:“庙会结束了。”
“对不起。”春花有些愧疚,毕竟是她要拉着芸娘来求愿,可也是她自己要去找谢祁泽,最后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错过了庙会不说还白跑一趟。
芸娘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宽慰道:“没关系。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了。你身体可还有不适?不然我们再休息一会。”
春花站起来,她不想让芸娘再多浪费时间:“我没有大碍,芸姐姐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春花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就连话也不说了。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有些困惑地问芸娘:“芸姐姐可是见过谢公子?”
别的不说,春花真的很痴情于谢祁泽,三句话离不开这金陵小菩萨。芸娘在这点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将当日情况细细解释道:“前几日哥哥出门摆卖,我在家中洗碗。牛二哥.......”
芸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只是因为尴尬略过了她在侯府门口与马车上的谢祁泽的对话。包过答谢的那些金子也瞒了下来,只说这几日沈无峥时不时被叫去了侯府。春花忽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晓得了!难怪这几日沈大哥都没有上街摆摊。”
这时,已经到了芸娘家门口。天色不早了,余晖也淡漠了几分,天色逐渐沉下来。
春花一脸不舍地看向芸娘:“芸姐姐,我还想和你多玩几天。”
芸娘想起沈无峥这几日正为秋闱做功夫,自己也要为哥哥准备一路上的干粮。她想了想,万一以后哥哥中了榜自己也肯定会同哥哥住在远处。怕以后再没有这个机会了,就道:“哥哥七日后便要去科考了,我前一天会去城中买东西,到时劳你同我一起去。”
“不用不用,芸姐姐不嫌春花就行!”
看着春花说这话时稍显贬义,明明芸娘面前春花从未有过此番言论,芸娘有些诧异。她问:“为何会嫌你?”
春花垂下头,如实地告知自己想法:“村里人都说春花五大三粗,没有丫头性情。我从前不在乎,总会有人喜欢我啊!可是今日见谢公子一旁的未婚妻未梳头抹粉就已如同茶花一般,春花只觉得谢公子这般好的人,定然是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俗之人。”
芸娘见春花说地诚恳,一时不知如何宽慰。好在春花将心事道出来后也不求安慰,她冲芸娘挥手道别:“芸姐姐我六日后找你。”
芸娘点点头,目送春花离开。
日落西山,村子的天披上了红霞,芸娘总是在沈无峥无事时一同去湖边散步。小桥流水,潺潺而流向远方。
一恍五日,就这么来到去镇上采集的时候了。春花早早提着自家鸡下的蛋,和田里刚摘下蔬菜来到芸娘门前,敲了敲门扯着嗓子唤道:“芸姐姐!芸姐姐我来找你了。”
开门时,不同于上香时的素衣,芸娘换上了得体干净的绣花裙,和一双缀了流苏的绣花鞋。芸娘稍一打扮,既使是廉价的脂粉,在此刻也被衬出了少女的精气神。目如星凝,眉似初月。
“好漂亮啊!芸姐姐,你好生娇俏!”春花诚心道。
无论什么时代,女子总是爱美的。芸娘听这话再配上春花真挚的表情,双颊泛上红意。她想起自己还未簪花饰面,便对春花道:“先进来休息解解渴,我戴个发簪修饰一番。”
接着入了房中,找到一方上了锁的方柜。她取出一个包装过的小簪,通体皎白,以缀花作身,以小碎珠为流苏。
看上去还非常有光泽。春花只见过那些个路上的富家小姐头上配有此饰,一时见芸娘准备带上,眼巴巴地看着:“芸姐姐,我可以帮你戴吗?”
芸娘点点头,由春花将那簪花插入细长的青丝之中。
春花是见过芸娘这身衣服与鞋,但这簪却从未有过印象,好奇问道:“芸姐姐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芸娘露出温和带着浓厚爱意的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