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泽是什么人?
他们兄妹又是什么人?
沈无峥担心自己妹妹会在这一方面受伤。毕竟妹妹此前从未沾染过情爱之事。
他忧心忡忡看着芸娘,劝道:“妹妹切不可冲动,不然你再好生思索一番。”
“你可知情爱绝非儿戏,莫要一时兴起........”
沈无峥话未说完,芸娘便抬头看着沈无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道:“我也并非儿戏,哥哥。他是个很好的人,我相信他对我的心意。”
“ 可少时不通事,你现在根本.......”没有做好被情爱束缚住手脚的准备。
“我知道爱是什么感觉,我愿意为他不顾一切。哥哥,你切莫要拦我。”芸娘道。
沈无峥一愣。
可惜他不过一个读书人,读尽了描写男女之情的诗,自己却从未品尝过爱的其中滋味。
倒没有想到,芸娘愿意为了谢祁泽说出这番话来。沈无峥心下挣扎了一番,他也不是傻子,能看出饭桌上谢祁泽不断看向芸娘的双眼中有多少柔情。
也是谢府给了他银子作为谢礼,谢祁泽又与芸娘互通心意,他如何再打压两个心意相通的人?
但沈无峥此时最为担心的,还是芸娘会受伤。
可是芸娘明显是不怕的,或者是不觉得自己会受伤。
他做哥哥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绕道嘴边,沈无峥怕说地太急芸娘会反感他,无奈地放缓了语速:“我是怕他会有朝一日离开你。”
芸娘垂眼。
谢祁泽的确要走,但不是现在。
她不怕,她觉得谢祁泽会来找她。
“或者更可怕的,是他喜欢上了别人,是他逢场作戏,却要娶别的姑娘。”那时,你又能怎么办呢。
“他不会。”芸娘斩钉截铁地说。
眼神交接半响,终是沈无峥退步了:"好。"
芸娘想要的,就随她去吧。只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能让自家妹妹受委屈了。
“如果谢祁泽待你有不好之处,你告诉哥哥。”
芸娘点点头:“好。”
争论一番,困意升上心头,芸娘回房中睡觉了。
她无端做了一个无厘头的梦,竟然是她在庙会上与春花一起烧香。
一切都是记忆里发生过的模样。连谢祁泽的衣服都一样。
只是那个冲上前去,会因为跑太快,呼吸急促而晕过去的人竟然变成了芸娘。
芸娘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时莫名想 笑。她想,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墙上多了一只臭板虫,正在与她四目相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祁泽推门而入时,芸娘一只脚不敢用力地站着,抬着脚扶墙,一看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谢祁泽闻到空气中一种味道,眉毛挑了一下。心下明了。
原来是一只臭虫。
谢祁泽上前扶着惊魂未定的芸娘,问道:“你没事吧,我把它找出来。”
芸娘则摇头道:“不用,我刚刚已经用哥哥穿不了的鞋子踩死了。”
沈无峥这时进来,刚好看见谢祁泽没有嘴角来得及收回的一抹笑。
如此,沈无峥看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几日后古树又逢春,芸娘换去了外衣,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有春景相陪,乡水塘又是一派热闹之景。
芸娘与遮面的谢祁泽走在街上,帮何大娘将布匹送到镇上的绸缎店。
“芸娘,你买了这么多驱虫药,怕不是能用到三年。”谢祁泽看着一手的虫药,不无感慨道。
“你那个房间也要驱虫,毕竟.......”
“毕竟县姥爷都给银子了。”谢祁泽笑道。
“现在已经是可以吃香椿芽的时候了,但是怎么见没有人卖啊。”芸娘是有点想吃的。
“确实奇怪。”谢祁泽垂思,来到路上甚至看见了路上没有人摘的香椿树,这么安然地生在路边。
可街上一根香椿芽都见不着。
“不过前面那家店有,去尝尝。”芸娘都已经闻到了那股子扑鼻的香气。
“大娘,香椿面多少钱?”芸娘问。
“八十文,少了不卖!”那大娘甚至头都没有抬。
芸娘一吃惊,这么高的价格,竟然还有不少的人在排队等。
“香椿别处卖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芸娘不解,想拉着谢祁泽再往别出走,看看有没有更便宜的。她不相信这附近就没有香椿卖了。
“得了吧,这附近就我一个敢卖香椿的。你们不买就走吧!”
芸娘没有明白,她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