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冷笑:“都分家了,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跟你们要鱼苗的钱,都白送鱼苗了,你还嫌弃不帮你把活干完?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
冼爷爷扶着腰,拄着拐杖慢步走过来:“年前你把我推倒,让我的腰落下了毛病,我都没向你要钱治这老腰,你还想管我们要鱼苗的钱?”
何皎刚想回话,冼白率先说:“爷爷,你的腰本就不好,怎么能怪何皎呢?”
“你,你......”冼爷爷指着冼白差点没被气死,“你这个不孝子孙。”
冼白一脸难过的模样,“爷爷,我怎么会是不孝子孙呢。若我不孝,根本不会厚着脸皮,让何皎免费送鱼苗给我们冼家。何皎不但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此生无以回报,还要让她扶持冼家,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现在还要被您骂是不孝子孙,里外不是人。您怎么就不能让着小辈一点,非要和小辈置气。”
冼爷爷捂着胸口说:“啊,气死我,敢情我这老头还被嫌弃心胸狭隘。”
冼父见老爷子面色难受,跑过去扶住他,“爸,你没事吧。”
冼父帮冼爷爷顺好气后,看向冼白,颇为责备道:“你怎么能跟你爷爷这样说话,就算要护着妻子,也不能这样。”
“抱歉,爷爷。”冼白脸色失望的神情更甚,“百事孝为先,但若孝字需要伤害我的妻子,我只能选择站着妻子的身边。
以后冼家若需要我帮忙,我依旧会义不容辞地帮忙。既然大家都不喜欢我的妻子,那就是不喜欢我了,以后少来往吧,免得又是吵架,很没意思。”
“阿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冼母不解道。
冼白不顾冼母在身后的相劝和其他人的态度,拉起何皎的手快速地离开冼家。
前往何家的路上,何皎对他说:“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走到这一步的。下次你去冼家,我不去就行。那毕竟是你的家。”
冼白没有马上回答,反而冲着在田间挖水渠和水坑的村民说:“你们记得把水缸放到帽儿坡下面。谁忘了还回去,我就跟谁急。”
“知道了,大队长。”村民们洋溢着笑脸回道。
快走到何家院门前,冼白才说:“我不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我家里人不讲道理,非要逼我站队伍,我只能选择对的一边。
我的母亲贪婪、爷爷小气、妹妹刻薄......他们都妄图用家庭成员的身份逼迫我与你对立,用个人的喜好去苛刻别人是不对的行为。我不想纵容他们。
古有大义灭亲,今有纠正对错。他们能想明白能理解我今天的行为最好,若是不能,以后少来往,对他们反而是好事。
什么都想我们帮他们打理好,要我们扶持,那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因为是家人就觉得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话,那么家人只是吸血鬼。
家人是应该相互尊重和理解的存在,而不是一味地埋怨和索取。”
何皎点点头:“那就好。是你想这么做,而不是因为我而这么做。不然你那天后悔了,会怪我,认为当初是我对你使了迷魂药。”
他说:“把责任推在女人身上,那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两人来到何家。
何大嫂正带着她儿子和小年在院子里玩耍。小年在她的鼓励下,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
小年似心有所感,扭头看到何皎往这边走,踉踉跄跄地往何皎这么走来,嘴里发出类似“闷闷”的声音,似想叫何皎做“妈妈”,但发不出准确地音标。
何皎怕小年摔倒,快步跑上前抱住她,“哎呀,我的小宝贝。”
小年在何皎怀里手舞足蹈,发出兴奋地叫喊声。
之后何皎两人说明了来意,何家两兄弟二话不说就出门干活,不像冼母那般得了便宜还要嫌弃何皎不帮忙挖水渠和水坑。
等他们走后,何皎小声问大嫂:“我妈还是不愿意出门吗?”
大嫂摇摇头,说道:“要不我来看小年,你进门看看妈。”
何母因为何父接二连三地回来抢东西后离去,对何父彻底失望,再加上媒婆生意不顺,被附近的村民嫌弃她择夫不行,不再信任她,让媒婆生意彻底黄了。
这一系列的打击导致何母最近食欲不振,整个人没有力气,变得不爱出门。
“妈,在吗?”何皎敲了何母的门没有得到回答,说道:“那我进来了。”
房门没锁,一推即开,何皎入门看到何母背对着她,侧卧在木床上。
房间昏暗,仅有两个小窗,室内没有家具,床底连箱子都没有。
看来何父光顾自家,做家贼,把家里抢了个精光。
“妈,我来看你了。”何皎推了推何母。
何母这才有所反应,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
何皎看到她这样心里有点难受:“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