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的实力,在这一届新人当中可谓是佼佼者,哪怕所有人都淘汰了,他应该也是能稳进的。
但是……
季驰光咬了咬唇,如果不是自制力强,她整张脸都要皱一块儿了。
为什么能有这样让人看着就觉得讨厌的人啊?!
她死死的攥着手,心里的小人都在捶地了:她以前还私底下吐槽过哥舒老师那个眼缘说太玄学了,现在她终于相信了——原来世界上真的能有像安禄山这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超级讨厌的人!
季驰光这边在苦苦忍耐,完全没了欣赏舞蹈的心情,哥舒翰那边也没好多少。
他在坐下看到安禄山的那一刻,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
屈辱、憎恶、痛苦……这些已经离他远去很多年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重新找到了他这个老朋友。
哥舒翰被这些情绪彻底吞没。
如果不是赵飞燕恰好将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推到他的手边,哥舒翰几乎都要在这些情绪的支配下,一跃而起,冲着安禄山挥拳了。
好在,那一抹冰冷的温度成功的把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清醒过来的哥舒翰:“……?!”
他……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先前无缘无故讨厌努力上进的杨玉环也就算了,怎么这边随便冒出一个新人都能让他这么深恶痛绝?
哥舒老师难得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
话说回来,他这些年其实一直都过得挺玄学的,对于那些和他生命密切相关的绝大多数人,他都能够在第一眼对他们的品行进行评判,熟悉得宛如前世曾相遇似的。
像季驰光,他看着就很有好感,仿佛上辈子与她早已相识,并且蒙受过大恩一般。
像封常清,虽然这人不是什么好人,大错没有,小错不断,但是哥舒翰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跟这人惺惺相惜,仿佛上辈子是落难的同道中人。
那这个安禄山又是什么情况?
哥舒翰认真的审视了一番对方:安禄山难道上辈子挖了他的坟吗?怎么他看一眼就想咬死对方?
……
与此同时,杨玉环也坐立不安。
她刚才一直在埋头统计,所以没来得及抬头看。
季驰光虽然将前面几轮的审核工作都托付给了她们,但是杨玉环因为最近就要见家长了,所以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没怎么花心思在社团上头,考核的事情都是西施她们去办的,她只帮着做了点文书的整理工作。
因此,在此之前,她一直没和这位新人里面的尖子生见上一面。
直到方才,她整理完手头的工作,抬头去看的时候,差点没魂飞魄散。
某种灵魂深处的恐惧悄然爬上她的心脏,将其紧紧包裹。
杨玉环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于何处,但她很清楚一点——
她想逃。
……
五个评委里面,唯一还能够安然以对的,大概就只剩真·毫无交集的西施和赵飞燕了。
所以,也只有她们两个,在安禄山跳完之后,还能露出得体的笑脸。
西施道:“跳得非常好,辛苦了,接下来,请从后门离开教室。”
她对着安禄山非常友好的笑了笑,大概是猜到未来会成为同伴,所以西施表现得十分和善温柔。
赵飞燕在本子上写下了通过的字样,然后对着安禄山点了点头,随后扬声道:
“下一位同学,请进。”
……
赵飞燕一度以为安禄山大概是板上钉钉的新成员了,却没想到,等选拔结束之后,五位评委投票表决的时候,种子选手安禄山却名落孙山,第一个被踢出。
对于淘汰理由……
季驰光一脸沉痛:“我真的看到他我就很想揍他,虽然这是我的个人情绪问题……但是我真的克制不住啊!”
她刚才光是控制着自己没冲过去,就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
这要是日常生活中相处……要不给她个痛快吧?!
哥舒翰像是找到了同盟军:“你也有这种感觉?我刚才差点就扑过去了……按理说这小伙子长得也没那么凶神恶煞啊,偏偏我就是控制不住。”
他还以为是自己个人的问题,没想到可能是安禄山真的天生自带不合气场。
杨玉环的情绪表达倒是没他俩那么激烈,但是,这个一般在大事上都选择从众的姑娘却难得非常坚决的道:“我……我看见他就害怕,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他。”
她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又低,但是却非常坚定。
赵飞燕和西施面面相觑。
这种局面是她们怎么都没想到的。
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安禄山看样子是留不下了,毕竟少数服从多数,社团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