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皱着眉，脸色彻底冷淡了下来。她的耳力一直很好，这两个人以为离她还有段距离，正常听不见他们的聊天，然而都被她听在耳里。
冬妮娅是在去莉莎家里做客的时候遇上的舒拉。莉莎正兴高采烈给冬妮娅展示她新学的花茶，客厅的门就被踢开了。
“我亲爱的妹妹是在招待朋友吗？”一个脸色焦黄的胖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脸上长满了雀斑，一头杂乱的黄毛，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刚从哪里疯玩回来。
“麻子舒拉！”莉莎站了起来，皱着眉，气急败坏喊他外号，“你喝这么多酒，回你自己房间去，别到我这儿来！”
很明显，他不把莉莎说的话当一回事：“我可是你哥哥，莉莎你也太放肆了。让我看看我亲爱的妹妹在做什么非得背着我呢？”走近了他看到冬妮娅立马眼睛一亮。
“莉莎，这是你新交的朋友？”他用油腻的目光围着冬妮娅打转。
莉莎握紧了冬妮娅的手，警告舒拉：“这是林务官家的小姐。”
舒拉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笑起来，分外滑稽地鞠了一躬：“您好，图曼诺娃小姐。小时候您还来我家做过客的，我对您有印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莉莎因为紧张捏紧了冬妮娅的手，冬妮娅安抚般拍了拍，对着舒拉轻笑了下：“您的尊荣我相信很难不对您有印象。”
一句显然反讽的话，看着美人一笑，舒拉喜滋滋笑眯了眼睛：“那真是我的荣幸。”
莉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冬妮娅彬彬有礼：“天色不早，我也该告辞了。莉莎，你可以陪我走会儿吗？”
“当然可以！”莉莎开心地挽住冬妮娅的胳膊，回头看舒拉，“哥哥你喝了酒，好好在家休息，我送冬妮娅就好了！”
舒拉也没有争辩，只对着冬妮娅露出令人腻歪的笑容：“图曼诺娃小姐慢走，欢迎您下次再来做客。”
在回家路上，莉莎偷偷跟冬妮娅说：“对不起冬妮娅，我今天不该邀请你过来的。平常舒拉都是晚上疯够了上午才回来，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早。”
冬妮娅笑了笑：“没事的，他也就说话不好听，并不敢真的对我做什么。”
“那也超级麻烦的！”莉莎还是不高兴。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哥哥啊，跟我长得没一点相似的地方，还经常欺负我。下次我应该介绍涅莉给你，我可真羡慕她，有维克托那样文雅的哥哥。”她叹了口气，“真想不通，像维克托那么好的人，居然还能跟舒拉玩到一起。”
那当然是因为要么不太聪明，看不清舒拉是什么样的人，要么就和舒拉是一路人。后来舒拉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她喜欢看书，还给她送了一封情书，然而打开一看，通篇错误语法，所谓的情诗连字都抄错了。她直言他写字就是在糟蹋信纸，舒拉还以为自己摆架子呢。
酗酒，玩女人，不学无术，这就是大多数贵族的现状吧。冬妮娅看着舒拉跟维克托向她走来，漫不经心想道。
舒拉扔掉了香烟，向冬妮娅深鞠了一躬：“日安，图曼诺娃小姐。您是想钓鱼吗？”
冬妮娅不接他的话茬：“并不。”
舒拉也不觉得尴尬，笑着拉过维克托的手，把他往前推了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维克托，是列辛斯基律师家的。”
维克托这才反应过来，收了收不自然的表情，微笑着看向冬妮娅，把手伸了过去。
冬妮娅瞥了维克托一眼——一个看起来白皙娇气的文雅青年，短暂地握了下手。她对维克托没什么好感，但是初次见面，她不喜欢带着偏见看人，暂时维持了表面的礼貌。
“图曼诺娃小姐，您今天怎么没钓鱼？”舒拉竭力搭讪。
冬妮娅：“我没带钓竿。”
“那你用我的!”舒拉热情地想把手上的钓竿递给冬妮娅。
冬妮娅摇摇头，冷淡道：“不用了，这里都有人了。”
舒拉这才注意到坐在柳丛前面的保尔。他傲慢一笑，抬步走了过去：“滚开这里，听到没！”
舒拉走近了才发现是保尔，他带着恶意的笑容：“原来是你啊。穷，光，蛋，我允许你在这里钓鱼了吗？”
“你张嘴就只会龇牙咧嘴骂人的吗？”保尔冷笑。
舒拉一脚就把保尔的蚯蚓罐给踢进了池塘，大声呵斥道：“给我滚，还敢回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住手!苏哈里科，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冬妮娅喊了一声，抬脚想冲过去，站在一旁的维克托急忙拉住了她。
“别过去——小心被误伤。”
另一边舒拉双手用力推了保尔一下，然而保尔下盘很稳，轻晃了下，没有倒。舒拉见推不动，又急又气，抬手就是一拳，想给保尔来一下，却被保尔拦下了。他照着舒拉的脸就是狠狠一拳还了回去，然后右手拽起舒拉的衣服，猛劲儿一拉，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