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比东京安静许多,似乎只要你静心聆听,就能听见远处潮水拍打海岸的声音。回家不久,仗着地理环境的优势,山崎除了有时会去泳池,大多时候都是泡在海边。
哦,更多时间是用来看那总是响个不停的手机,未来的邮件多到让他有种想过去塞住她嘴巴的冲动,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挑着去回复。
“所以说你现在又准备去海边吗?”
“嗯。”
通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失真,但丝毫没有影响未来的心情,她倏地从床上跳起对电话那头喊道:“等下,我也要去!”然后匆匆拿过钥匙跑下楼去。
对此山崎应了一声,不到几秒却听到对方的尖叫和碰撞声音,他叹气:“你慢点啊……我在转口等着你。”
挂掉电话,未来揉了揉刚刚撞到发疼的腰,随意把长发编成麻花辫垂到胸前,顶着顶帽子对还在打电动的哥哥说了声就跑出去了。
“你就不能动作小点吗?!!”关门声伴着花见昔日这句响起,他捂脸麻木。身旁的朋友笑笑安慰他,“嘛,你妹妹还是一如既往这样活泼啊。”
“这—才—不—是—活—泼!”他咬牙反驳,最后泄气地坐回地板上哀嚎。好友按下重生选项,拍拍他肩膀说:“那你是……希望她变文静点吗?”
沉默良久,花见昔日在脑海里脑补了未来文静乖巧的模样,又恶俗地抖了抖身子,无奈回他:“还是算了吧,真要这样我绝对会忍不住塞她吃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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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身子浮在水面上仰望苍穹,风平浪静的大海让人有一种亲切的归属感。山崎看向坐在岸边的未来,距离有点远但依着良好视力仍可以知道对方坐在那里玩沙。
未来用沙埋着自己双脚,然后做着造型,见山崎上岸把毛巾递给他。夏天的海岸特别多人,今年也不意外。他们俩此时是在海岸线最边边,人相对很少。
回到岸边山崎便随意躺了下来,不一会左手就感到异样,微微抬头看去原来是身旁的人不甘寂寞地往他手上泼着沙子。见此他坐起弹起左手把沙子都扬下去,见未来不满地瞪他,他捧起一把沙子洒在对方小腿上,而后还拍了拍。
动作未完就左肩被未来赐了一巴掌,他无所谓地笑着。吹过来的海风不似冬季那么冷冽,伴着海浪轻触细沙那节奏感强烈的声响,让画面变得柔和起来。
两人安静享受这静谧的时刻,无话。
因太久没动作,未来双腿有点麻了,把伸直的腿屈起,脚板上的细沙纷纷掉落。她挥手扫开还黏附着的沙子,无意间看到山崎后背同样沾满了细沙,自然地走过去帮他拍掉。
山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体还没干透,很容易黏上什么。而现在自己就好像在沙上滚了一圈那样,他想着叫未来不用麻烦他下水游一圈就行了,对方纤手已经捂上他右肩,身子蓦地僵了僵。
“右肩……真的没问题吗?”
“……只是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
话头刚始便被掐断,山崎拿开她手站起活动下右肩,说了一句又往海里走去了,“我怎么可以示弱。”
每每说到这话题,两人都是不欢而散,即使是现在关系改变,场面也不过是缓和了一点。当初大赛过后未来就察觉到他的不自然,但当时这个两人关系不如从前,她就算再着急却也负气起来。
然而即使到了现在关系变化后,面对这好不容易盼来的感情,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经营,所以导致话头刚起却听到他僵硬转移话题后,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暗暗提醒自己要对他好点,再好一点。
没事自然好,但真要有个万一她大概会……只能默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未来凝眸远视在大海中显得渺小的人影,略略失神自嘲。
可是,即使她现今已如愿能光明正大牵着他的手,在梦想和羁绊面前这些大概还是不值一提吧。
*
傍晚,当山崎同学终于在海中当够美人鱼后,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变成了橙红。脖项搭着毛巾走在前头,山崎视线扫过一旁稍稍落在身后无言的人,暗叹无语。
他不是多话的人,随年纪增长性格愈加沉稳后人也变得冷淡,处女座的典型性格也显现出来。先不说在面对自己时对方从不露软弱,和未来的相处他多都是揶揄过去的,除去这一学期的异样,他蓦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曾对她说过安慰,更多的是被她死缠烂打后的妥协。
所以现在他再一次不知所措起来,不能像以往那样沉默以对,不然之前的果断便变得毫无意义。一路上一个人情绪低落,一个暗自思索办法,直到路过公告栏,颜色鲜艳的海报掠过,山崎站定了。
而后他拉住还在愣神俨然已经走在他前方的未来,对上她深邃的墨眸语气是难得的跳跃:“明天的庙会,去吗?”
*
第二天,天气依旧是万里无云。庙会开始时天空已经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