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百家论道,舌战群雄,论战争鸣! 传承百多年的稷下学宫论战堂前广场上,儒家一行近十人,非黑即白的墨家一行近十人,法家之学数人,医家之学数人,名家之学数人,凡是稍有些名气的都可以看到。 其余小家外围而立,百家道理虽无高低,但百家强弱却分明,今日前来稷下学宫,周清没有特别装束,不过一袭道青色的锦袍,束冠而起,踏步在前,领着身后诸人前进 “道家天宗玄清子!” 不远处墨家群体中,一道低语流转,数年来,他们墨家中的弟子身陨对方手中可谓是不少,因果相连,便是生出仇恨,目光扫视,一闪而过。 黑衣斗篷加身的墨家六指黑侠立于墨家一众前方,观稷下学宫宋缺等人将玄清子引来,不显其余动作,转身走向论战堂内。 “神光离合,乍阴乍阳,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 “不愧是近年来名震诸夏的道家天宗玄清子,年虽弱,一身修为超凡脱俗,身合自然,一身道理不会差,儒家之内,能够与之相比的寥寥无几。” 浅绿色、黄褐色交织的锦袍加身,儒家一众前方则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儒者,颔下长须近尺,神容皱纹显化,但一双明眸却灵光涌动。 浑身上下吞吐天地浩然,屹立天地之间,恍若存天支柱,在身侧一位年轻弟子的低语下,目光看向周清,数息之后,赞叹不绝。 比起墨家与对方之间的恩怨,真说起来,儒家与对方倒是没有什么冲突,虽有一些儒生侠客侵扰秦国,但均非儒家宗旨所至。 踏步而动,左右看了一眼,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迎了上去,师尊曾语,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总之,多个助力总是没错的。 “儒家公都见过道家天宗玄清子!” 近前拱手一礼,规矩无比,将儒家传承的礼仪顺从而下。 “见过公都子!” “说起来,今日得见孟夫子高足,颇为缘法。” 道礼而落,看着面前生命气息不复巅峰的儒家掌门人,周清很是好奇的看将过去,如今存世的百家名宿中,老一辈越来越少了。 除了大家还有底蕴,小家则根本没有希望传承,面前的这位公都子本为儒家孟轲弟子,虽如此,但其人却多为儒家前任掌门万章子教导。 万章子乃是孟轲最寄予希望的弟子,只可惜,一生也未曾破入悟虚而返,传位公都子,直到今日,辈分差异上,道家倒是无所谓,不过于儒家来说,却高低有序。 观公都子礼仪,颇为以同辈之人相交。观此,周清不以为意,然则公都子身侧的儒家弟子却神色微变,此举可是平白矮人三辈。 “少年之时,在稷下学宫,公都曾有幸一观道家先贤庄子的风采,真可谓是与道合真,天地一体,今日见玄清子,恍若此感。” “道家天宗有玄清子阁下,传承必将大放异彩。” 道家的弟子不多,但每一位都可谓是精英水准,法天地自然,领略天地大势,妙悟无上觉真,他们所求乃是天地大道,儒家所求乃是人之大道。 是故,论其广博,儒家不如道家! 然则,论起纯精,儒家有独到之处! “日月轮转,潮汐涨落,盛衰之事顺天道而行,如此,便可无为无不为,御使天地万物,举手投足之间,轻而易举。” 脆朗之语缓缓流出,周清单手指着头顶横空的骄阳,道家以天道御万物,把握最核心的道则、规律,如此,以己心媲美天道之心,寰宇无限,无为不为。 “天道虽大,然万物无常,唯礼匡之。” “长幼有别,强弱有分,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矣,如此,三代以来,便也不会有春秋数百年来的征伐之事。” 道可道,儒家与道家之道泾渭分明,一者无常,一者有序,一者顺势利导,一者礼仪匡之,公都子看着面前那年岁甚轻的道家玄清子,缓缓而应。 周围诸人不语,二人之言看似平淡,实则各有内涵,各有本家核心理念,尚未入论战高堂,便是有这般争论,不知待会的论战堂,会是一个什么情景。 “夫丘不与化为人!不与化为人,安能化人?” “古之至人,假道于仁,托宿于义,以游逍遥之虚,食于苟简之田,立于不贷之圃,是而,性不可易,命不可变,时不可止,道不可壅,苟得于道,无自而不可。” 此为当初儒家孔丘问道祖师的一段话。 那个时候的孔丘身怀大才,游走列国,以求重用,施展所学,然则,徒劳半生,一无所得,问道祖师,便是有此语而下。 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