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诸夏大势,呈现一天下之象,平王东迁,诸侯纷争,春秋以来,乱世而显,晋阳之战,三家分晋,七大战国并列,霸主之位沉浮。 数百年的争斗,终于要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了,西秦国力日益强盛,府库充盈,民勇公战,虎狼之师名镇诸夏,更有巴蜀与关中两大根基要地。 如若不出大的差错,以山东六国现在的状况,想要对抗秦国,甚是艰难,期时,列国遇到极大的抉择,诸子百家同样如此。 儒家自祖师以来,发展之势逐渐良好,扎根齐鲁大地,将墨家的实力生生压制住,更何况,那墨家又得罪了秦廷道武真君,将来只怕有更大的灾难。 儒家虽暂时逃过一劫,但是,真正的劫数尚未来临,面对大劫,首当其冲的便是儒家掌门人,便是今日所选定的伏念。 其人所学甚合师尊孟轲之道,更是兼修祖师之言,三纲八目了然于胸,虽还尚未明悟内圣外王之妙,但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内圣外王之道,便是儒家的入世之道,便是儒家欲要通过君王施政天下之道,而伏念,将会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将来,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将意味着儒家的前程。现在的伏念看起来,虽还不成熟,但有荀况师弟再旁护持,十年之内,当可无忧。 “师尊,事虽难,但伏念可以做到!” 躬身拱手再次深深一礼,迎着师尊希冀的目光,伏念周身浅浅的浩然之气闪过,双眸迸出无比的坚毅之光,字字千钧,缓缓而落。 “如此,为师可放心也。” “我将离去,你有何问?尽可言也。” 公都子很是满意的轻轻一笑,师兄万章将儒家交到自己手中,数十年来,自己也只能够稳固齐鲁的势力,不能够使得儒家大兴于天下,引以为憾。 今夜,这个未完成的心愿,将会落在伏念身上。 “师尊,可有言语教我?” 伏念身躯伏地,轻言之。 “你之行事很是沉稳、中正,此为上佳,它日遇事,当牢记中庸之为德,此为大道,妙悟之,无论是学说道理,还是己身修行,都有极大精进。” 公都子颔首而应。 “中庸之道,臻至天人,止于至善,喜怒衰乐之末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祖师当年问道家祖师而语,伏念未敢忘也。” 伏念又是一礼,缓言而出,此语乃是儒家的天人合一,参悟极致,与道家的天人合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数百年来,妙悟其境者,鲜矣。 “师尊,可有言语教我?” 得此言,伏念牢记心中,数息而后,再次问道。 “数百年来,儒家虽为显学,但却不被列国君王所用,你可知其道理?” 公都子轻语。 “礼乐崩溃,德仁不显,霸道不张,知行不在!” 伏念沉吟数息,而后应语。 “儒家如何方能传承亘古?” 公都子看着伏念,再次深深颔首,而后请问之。 “三纲八目为根,内圣外王为里,兼百家之学,融精义之言,化知行之道,施仁、义、礼、智、信五者,由此,儒家可传承亘古!” 伏念思忖片刻,拱手又是一礼,深深拜下。 “哈哈,儒家有你,我很满意。” “昔者,道家庄周有言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百家之学,唯有道家之学可称微言大义。” “伏念,为师走了,儒家交给你了!” 三问三答,公都子余愿了解,心中再无牵挂,而后,面上朗声而笑,双手自合儒家之礼,目视前方,周身一股股柔和的浩然之力涌动,玄光扩散。 迎着伏念那颇为不忍的神情,摇摇头,随意轻语,刹那间,浑身上下所有的生机之气为之衰弱,顷刻之间,周身百脉为之生机断绝。 只剩下最后的浩然余光,护持其身,许久之后,静室之内,再无动静,只剩下伏念那略有呜咽的低语之声,身躯伏地,久久未起。 “师兄,走好!” 静室之外,荀况等儒家高层核心之人等候,察觉静室内的别样能量余波,荀况正礼仪之冠,躬身拱手一礼,双眸平静如水,轻语之。 十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