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你好像很笃定我能来?”
“自然,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诺才是你的原则。”
他提着法杵站起身来,“你倒是很了解我?”
“为神为仙没这点意识,还修个什么?”
“说起来你造化还真不小,此阵非同小可,那是神霄九玄神女所设迷阵,若非精通奇门遁甲,寻常精怪或是寻常小仙入得阵中,必会被幻象所迷,如今你能安然的站在这里,看来还不算是个草包。”
“谁草包,你才草包,你全家都是草包。”
“你这女人牙尖嘴利,瞧把你厉害的。”
“我若对你太慈悲,便会纵你无度,只会让你变得愈发无耻。”
“都是女,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有可比性。”鸣不疑啧啧连声,“三界传闻这位神女倒是一位很明断仁慈的神仙,你只是把无耻扼杀在摇篮里不认其生长,而她往往遇事留一线,若入此阵许久不出,倘或闯阵者翻然醒悟,跪地告饶,说明入阵者已回头是岸,奇门阵中自然为其禳解一条生路,慈悲之人慈悲渡世,总会替旁人留些余地,也许这便是神女身负盛名之处。”
她被揶揄了一番,也不在乎,抬腿便往四象山里走去。
鸣不疑拎着四灵法杵,环伺周围,“你安心躲在我身后,见机行事,只管去找连缬花,里面的两只凶兽就交给我了。”
重光嗯了声,随手幻出清夷剑,“你小心。”
她一眼望去,洞穴内盘岩重叠,层层岩崖耸如芒刺,高广无际。
鸣不疑举着四灵法杵,谨慎地向洞内走去。
突然从黑暗处兜头劈来一记厉火,鸣不疑闪得及时。
脱身向后一跃,还未及站稳,仰头再看,竟是那魁硕威威的火螭兽,抡举起它的掌,对准鸣不疑又是一记利爪。
鸣不疑顺势翻滚旁侧,将四灵法杵插天而立,一时之间撼得洞内大地震动。
他弯身弓在地上,将法杵缓缓拧转,顺势九头羯磨玄鸾,犹如利箭齐发,尾翼各迤一道玄铁锁链,紧紧将那火螭兽的四肢牢牢缠缚。
狂风腾起的沙笼盖过四野,火螭兽发出的霆震,犹如盛战之中响遏沙场的鼓鼙 【pí】。
“重光,快!”鸣不疑用尽了力道,驱使四灵法杵抑制住火螭兽,“这火螭兽的弱点便是他的一对眼睛,快用你的清夷剑戳他的招子。”
此妖兽曾在上古大荒时期南海肆虐为祸,它通体厉火甲胄,无坚不摧,头上的独角甚有威力,其弱点自然是那一对招子。
可是,鸣不疑将这妖兽想得忒怂包了,那厢他的话还未落地,只听火螭兽一声嘶吼声,它头上独角便发起了很大的威赫。
厉火之光灼天的独角,以万炬雷火,横扫千钧,将四面的玄鸾铁索顷刻震毁烧尽。
劲风飒飒,狰狞的火螭兽摆脱枷锁,从口中蓄出一道火焰,喷向那一身藏青绒衣的少年。
鸣不疑纵身躲过了那道炽烈的火焰,轻盈一跃站在了四灵法杵之上。
他口中捻诀,招请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灵兽。
御风而下,将法杵收回手中,挥旋起很大的朔风,一道道雷电,轰鸣砸向火螭兽。
狂风劲且野大,鸣不疑遮住眉眼,“重光,快!快去取连缬花!”
重光见他与火螭兽打得热火朝天,兼有四大灵兽护身,想他一时并不会太过艰难。
周遭寒风凛冽,洞天之内雷鸣振振,她蜻蜓点水般地飞越盘岩,眼见连缬花长在一泓透底洼隆的镜湖上。
她腾身跃过斑驳的山石,伸手去摘连缬花,脚下忽就一倾,待她站好,脚下的壁垒山石缓缓高起。
原来她落脚的地方,不只是一块普通的岩石,而是另一头骇人的凶兽,于八万年前祸害人间的裂天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