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打肿脸充胖子呀!
面子里子,都是陆家得了,她们江家就活该当大冤头?
江漫怒气上头,拍案而起:“陆海,这事我不同意。”
“漫漫……”陆海的表情有些难看。江漫家里条件好,钱的事情,她一向不计较,本以为这个事十拿九稳,没想到会被一口被回绝。
若是换做平时,江漫心情好,加上陆海忙前忙后,做饭洗碗,她心一软,可能就同意了。
可是今天,她心里本就窝着火,再一细想,越觉得这事不像话。
“陆海,三万彩礼也不是我家要的,是你说自己不是入赘,非要给个数。彩礼多少我们家都无所谓,但是你这样骗人不好吧。”
陆海闻言,脸色骤变:“漫漫,要不是我妈刚做手术,花光了存款,彩礼肯定不会这么少。以后攒了钱,我肯定给你补上。”
他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村里什么风言风语都有,说我入赘,以后孩子都不姓陆。我妈的身体刚好转,现在每天哭,我真担心她出什么问题。”
“可是你给彩礼了呀,”江漫不解,“是多少就说多少,管别人想法做什么。”
陆海叹口气:“漫漫,你不在农村长大,不知道人言可畏,就当我求你。”
他垂着眼眸,眼神里交织着深邃复杂的情绪。江漫一直不喜他这般神情,仿佛在无言的说:你是被父母宠溺着长大的,没吃过苦,想法真是又天真又幼稚,可是,我和你不一样。
江漫顿时觉得委屈。
工作中她不想和姚莉莉一般见识,凡事退让一步,本以为可以海阔天空,没想到却被逼到绝路。
恋爱结婚,难道又要她一退再退吗?
她倔脾气上来,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哽咽着道:“我不管,这事我不同意,我爸妈更不可能同意,你那边要怎么和亲戚说我不管,我这边要结婚,就实话实说,要不我们就分手!”
分手这两个字一出,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连空气都凝重几分。
“漫漫,别说这种话,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聊,”陆海推开椅子,说一句“我去抽根烟”,便转身去了阳台。
冲动之下提出分手,更像一种要挟。话一出口,江漫就开始后悔,可是自尊心作祟,又拉不下脸求陆海原谅。
江漫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恼。
气陆海大男子主义,又恼自己不该随意发脾气。
相恋六年,他们很少吵架,陆海的性格偏内敛,明明是同龄,却像年长她几岁,总是包容她的各种小脾气。
偏偏这件事,于情于理,她都不想答应陆海。
父母好不容易才同意她和陆海结婚,这时候节外生枝,他们肯定不高兴。
唉,以前吵架,要不了三分钟,陆海就会跑过来道歉,想方设法逗她笑。她扑哧一笑,两个人的矛盾便烟消云散。
可是今天吵完架,陆海却静悄悄的,把自己隔绝在阳台,好像这样就能摆脱世俗的烦恼。
江漫咬咬嘴唇,狠下心:“罢了,你让我冷静,那我就搬出去冷静冷静。”
说完,气鼓鼓地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回家住是不用考虑的,这个点回去,爸妈肯定要拖着她来个三堂会审,把她从头到脚,从眼光到脾气数落一遍。
思来想去,只有去外婆的房子住几天。
外婆过世后,留给她一套玉带巷的小房子,房本写了她的名字,钥匙也给了她。毕业工作后,江漫在那里住了三年,被褥物品都有,倒不用带很多东西。
毕竟,吵架归吵架,但她没想因为这点小事,真和陆海分手。
在江漫心里,自己只是回去小住两天。
她板起脸,踩着凳子,把行李箱从衣柜上面取下来,接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嘟囔。
“让你小肚鸡肠,让你不哄我,看我走了你怎么办!”
江漫打开衣柜,把上面挂着的几件裙子扯下来,一股脑扔到行李箱里。然后是桌上的,化妆包,耳机,平板,吹风机……箱子里顿时变得满满当当。
想了想,又打开首饰匣。
平时低调可以,但是明天去公司办离职,一定要拿出姐不差钱的气势,艳压四方。
她取出一套Mikimoto的珍珠首饰,放到丝绒首饰袋里,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古朴的首饰盒。
这个首饰盒是黄花梨木的,盖子上镶着一块织花锦缎,绣着花鸟的图案,外婆给她时,说这叫缂丝。她虽不懂,但是知道,这个盒子和里面的镯子,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打开暗扣,掀起盒盖,黄色的锦布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条温润晶莹的翡翠手镯,如一汪清澈中透着碧绿的湖水,美得令人窒息。
屋里只开着台灯,昏黄暗淡的灯光下,这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