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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有一种看小白兔掉狼窝的感觉。

执羽便是那只腹黑的狼王,“你可知拜师礼上,弟子要向师父敬茶?你若输了,明日你的小师兄奉给本道的茶,就得由你亲手递给他。”

“你还要在递给他的那一刻,祝他前程万里,海阔天空。”

“……”

松耳不懂,但她想象不出来自己对小师兄说这话的样子。

“如何?”执羽抱臂,始终笑盈盈看着她。

松耳回头看了花脂一眼,后者神情复杂,在人群里担忧地看着她,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好。”她说。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执羽手中结印,默默将自己的灵力压到只剩五成。

他叹了口气,又啰嗦道:“本道丑话说在前头,当初在新弟子考核上,本道想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骄傲自满不会有结果。可惜你在人□□故上悟性太低,不明白本道的用意,并没有半分收敛。”

“今日本道就直白地将意图说与你听,想要留住一个人,靠感情不够,靠蛮横不行。”

“一个弱者,他留不住任何人。”

“今日你胜不了已经手下留情的我,就留不住你的小师兄。来日你胜不过别人,你也会留不住你的大师兄、你的师姐、你的师弟……”

“你在乎的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无能和无知,全都离开你。”

围观的人群霎时寂静,他们不明白一向温和幽默的师父,为何会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说这样重的话,

松耳低头不语,在众人或同情或担心的目光中缓缓抬手,银白流光缠绕她身。

再抬眼,她的眸色已褪去,替代的,是无情的霜花。

风雨欲来,玄冰为阵。风雪如刀,画地为牢。

将执羽覆盖其中。

这是松耳所学中,最强的阵法,千刃风华阵。可她还没有练习很多次,不太熟练。

以至于风雪也割在她自己身上,划出细细密密的血痕。风吹散她的发,在大雪中飞舞。

执羽收敛笑容,执剑在风雪中破阵。

苍桐山今早的安静令苍梧不太适应,他拿着精心挑选和标记的刀谱去找花脂,敲了敲门没人应。

“脂儿?”他察觉不对,推门一看,连个鬼影都没有。

大家都还以为她们只是没起床,司辰一铲接一铲地填着竹屋前的坑,突然就被师父骂了。

“师妹都丢了,你还在这做梦呢!”

司辰:“?”

当他们找到苍峨山的时候,山中灵猴冻得瑟瑟发抖,聚在一块抱团取暖。

松耳橙如晚霞的新衣上血迹斑驳,长发后舞,白净的脸上神情淡漠。

执羽一剑斩风雪,一剑破万钧。

他是众山长老中辈分最小的,却是剑道最出色的,连掌门也不及。

困不住他,松耳心想。

肆骨幻化成弓,在她手中拉满,凝出的冰棱箭对准执羽的眉心。

“咻!”

“砰!”

阵破。

如同天女散花,锋利的雪花忽然温柔,轻轻飘落,慢慢融化。

包括松耳眼里那朵。

执羽用指腹擦去嘴角的血迹,长舒一口气,幸好,他身为人师若在众弟子面前输给一个小辈,那丢人丢大发了。

松耳仰头,神色呆滞,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感觉,整个人往后倾倒。

“松耳!”

花脂最靠近她,急忙冲上前接住她。

恍惚中,松耳想起在御雪山上时,柏越时常斥责她懒怠修行。

他说:“因果循环,你现在偷的懒,将来就是你要吃的亏!”

“要是我没有偷懒就好了……”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

“什么?”花脂没听清她的话。

可她像是失去了意识,再没有半点反应。

长溯抱她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平常不管受什么伤,最多三个时辰,她必活蹦乱跳。

但四个时辰后,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人却没醒来。

松耳呈大字状躺在虚境里,大眼睛盯着漆黑一片,呆滞又颓废。

“早知下山是如此境遇,你可还要使劲浑身解数出逃?”

柏越见她狼狈地进来时还吓了一跳,但现下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他偶然也觉得,下山让她闯一闯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知道天高地厚。见到了外面的残酷,她才能明白,他把她困在御雪山,其实是为了她好。

松耳没说话,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她在虚境外醒来已经天黑了,五个人又挤在三个人的床榻上,小师兄就在她身边。她一睁眼,就是他的脸。

长溯还没睡,见到她醒来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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