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清,仿佛这样就能不暴露自己的无措。 此后两人无言,直到那面城堡墙重新焕发生机。 “哦我的天,真是太厉害了!”本尼兴奋地大叫,“你真的好棒!” 这句话是对薛燃说的,薛燃听懂了,他扯了扯嘴角:“谢谢。” 本尼扬起的嘴角有些泄气地垂下去。 苏品清瞥他一眼,便对本尼说:“他的语言不是很好,但这是他很谢谢你夸奖的意思,你知道,东方人都很含蓄的。” 本尼又笑开了,用力地点点头,跑去牵薛燃的手:“是的,我当然知道!男孩之间应该互相理解。” 突然被牵住的薛燃愣了一下,几乎求助地看向苏品清,苏品清耸耸肩却不帮他翻译。 薛燃不解,刚张口打算追问苏品清,牵着他手的本尼惊叫一声:“你好烫,你怎么了?” 薛燃低头看了看仰着脑袋的本尼,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果然有些头晕。 苏品清见他有些不对,靠近几步:“烫?” 薛燃用手背贴了贴额头,低声喃喃:“也还好,不是很烫。” 本尼哒哒哒地跑进屋子,带着奶奶和她手上的温度计一起出来,直接在薛燃的脖子上测了测。 “102度?”苏品清快速在脑中转换了一下不同的温度单位,睁大了眼,“这叫不烫?” 薛燃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他真的只是头晕而已,没觉得多严重,但在实打实的数字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连夜赶到连季节都不同的遥远异国,在寒风中站了好几个小时,即便是四肢发达的年轻小伙,发起烧来也不算过分。 邻居奶奶有些担心,原本想要拿些退烧药出来,被苏品清阻止了:“我们家里还有,不用麻烦了。” 薛燃晕头转向地站在原地,在听到苏品清那句“回家吧,先吃药”后,跟上了她的步伐。 苏品清翻箱倒柜地找出了退烧药,仔细检查了日期后将它给了薛燃。 其实在她找药的时候薛燃很想搭把手,想跟她说他其实知道药放在了哪里,但他又想想她今天对待他的态度,硬生生地把话吞了下去。 “一会儿回房睡一觉。”苏品清将药箱收好,随口说道。 薛燃的动作停顿下来,斟酌了好半天词句:“在这里吗?” 苏品清奇怪地扭头看他:“你要是走得动,就随便你去哪。” 薛燃抿抿唇:“走不动。”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薛燃睡一觉之后并没有恢复,反而是越烧越严重,睡得昏沉的薛燃并无所觉,还是几小时后来到他房间查看情况的苏品清发现的。 苏品清缩回手也有点慌了,把薛燃硬生生叫醒,又吃了一次药。 后半夜的时候,薛燃的眼睛突然传来刺骨的痛,痛得他觉得拉扯着太阳穴都开始抽搐。 他这次紧紧咬着牙关,不想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说来奇怪,原本已经睡下的苏品清总觉得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燃在清醒时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太对劲。 所以她凌晨三点多突然醒来,跑去敲薛燃的门。 久久不见回应,苏品清没了耐心:“我直接进来了啊。” 黑漆漆的房间被门缝透进来的灯光照亮,她尽量放轻了脚步,靠近床边。 薛燃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而那个鼓起正在以肉眼难见的幅度抽搐。 苏品清拽住被子的一角,扯了扯,又被反向的力拽了回去。 苏品清再靠近一些,双手拽住被子边缘:“力气挺大,烧退了?” 薛燃一直咬着牙,眼角都泛着疼,可他一点也不想让苏品清看见自己的狼狈,只能凭借仅剩的一点意识死死地捂住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苏品清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后手上松了劲,静静地坐在原处,甚至摒住了呼吸。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被子就自己开了个口,慢吞吞地探出毛发来。 苏品清眼疾手快迅速扯下被子,冲着脸色苍白满脸茫然的薛燃语气不善:“憋不死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薛燃有些被吓到,一时连眼睛的疼痛也顾不上,艰难地撑起身:“我没事,就是困而已。” 苏品清抬手,还没坐稳的薛燃以为她终于气得要使用暴力了,瑟缩地向后仰:“干嘛?” 苏品清才不管他什么反应,手心直接贴上了他的额头,那里的温度传来,并没有退下去的迹象。 “还烧着,你自己照镜子看看,眼睛全是红血丝。”苏品清语气十分不耐烦,边说边站起身来。 刚才还一身反骨的薛燃双手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仰头:“你别……” 苏品清还未开口,就见他眉头一皱,像触了电一样低下了头,一只手捂住了右眼。 本想发发脾气的苏品清一时忘记自己的打算,又坐了回去:“怎么了?眼睛疼?” 薛燃此时已经疼得不太能说出话来,却还是摇了摇头。 苏品清拿开他的手,严肃地说道:“抬头。” 薛燃有那么一时半刻没有动,但最后还是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看着我。” 薛燃又只好抬眼,看着苏品清的脸。 苏品清叹口气。原来不是她看错了,他的眼睛是真的通红,但是只有右眼。 苏品清往身上摸了摸,发现根本没带手机,只得说道:“你先别乱碰,我去打个电话。” 薛燃就这么看着苏品清跑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她边打着电话边回到了他身边。 “……症状就是眼睛红了,好像还很疼……好,我问下。”苏品清将电话暂时拿开一些,问薛燃,“是怎么疼?撕裂的疼?抽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