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挺用力的。
“是啊，你撞的。”祁一安有些委屈，“撞了还跑！”
又不能把你吃了！
夏愈连忙拿纸出来递给他，脸上满是歉意，小心翼翼说道：“你…应该…没事吧…”
看他就要仰头，连忙拉住他的手。
“别，流鼻血不能仰头。”把人向下扯了一下，没有注意到他的僵硬，就这么乖乖听话低头。
扶住他的肩膀让他微微向前倾，点一下他的手。
“用手按压一下鼻子…不是这样…”夏愈牵过他的手教他，“这样…然后用口呼吸…”
祁一安保持这个动作不动，低着头看不见神色，另一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夏愈见这样有效，就说：“好了，你回去之后可以冷敷一下。”
“嗯，谢谢。”
声音闷闷的。
夏愈还是觉得很抱歉，祁一安这次真的是无妄之灾。
“你还痛吗？”斟酌一番，决定再次道歉“对不起啊。”
“没事，就是你的头挺硬的。”
“……”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察觉到自己没有缓和气氛，祁一安有些慌张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挺厉害的，一下就…”
“一下就击中要害？”
夏愈觉得他这样子才是正常的状态，看着他呆呆解释的样子有些想笑。
“噗——哈哈”
“你这么晚怎么在这里？”
“我…散步…”
“哦…我上补习班回来，下了公交总觉得后面有声音我才跑的。”
祁一安眼神微动，眉头紧锁。
“不过还好遇到你了，不然我都要吓死了。”
空气流动，风呼呼地吹，黑夜中看不见耳尖的那一抹红。
“嗯，我送你回去吧。”
“…啊…好哦。”
两人并排走，有过一个又一个路灯，男生能看见女生的头顶，黑黑的，圆圆的，柔顺亮丽的头发扎起来了，有些松散，几搂头发不合群地躺在肩上。
地上两只黑色的影子时高时低，时近时远。
“我到了，谢谢。”
“嗯。”
“拜拜。”
“…拜拜。”
小区里面灯火通明，看着女生走向亮光，祁一安这才转身回去，隐入黑夜。
“咔哒”
输入密码进去，开灯，屋内很空旷，仿佛蒙上了灰尘，但确实有人住的。
祁一安拿毛巾浸水敷在鼻子上，包括整张脸，过了一会拉下毛巾，躺在沙发上两眼睁开盯着天花板，头发有些湿哒哒贴在脸上。
眼神里有各色各样的情绪，感受自己手上，好像还留有余温，温热的手碰过肩膀……
白皙的皮肤漫上红晕，想起夏愈“砰”的一声撞进怀里，她的脑袋好小哦，肩也好小，摸了摸胸口。
想起她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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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去上课了。”
“我送你去。”江雯拿了外套和车钥匙，不放心她一个人来回跑，“这些天黑得早，走在路上怪吓人的。”
“离得不远啊。”
“你昨天不还说总感觉有人在后面吗。”
“好哦。”
晚风渐起，吹落摇摇欲坠的树叶，卷起落叶和灰尘朝着不知名方向逃去。
夜晚像是不喜欢秋天，一下子就着急进去冬天，温度降低，江雯拿出厚厚的衣服给女儿，让她扣好扣子，这才离开。
“我先回去了，到点我来接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的。”
夏愈穿着件红色的厚重外套，领子抵到下巴那里，把她掖下去，包裹住脸蛋，黑夜中也不能忽视的眼睛此时乖巧地看着江雯，裸露出来的肌肤很白。
“妈妈，拜拜。”背着书包朝里面走去，侧着身子一只手摆着。
补习班人挺多的，教室很大，能够容纳将近两百号人，讲桌被移到讲台侧边靠墙，多媒体被打开来了，上面是上节课讲过的案例图，老师更喜欢写板书，所以粉笔总用不够。
夏愈喜欢坐在三四排中间，看得清楚又不会有粉笔灰，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得肺病。
走过去乍一看，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生端正坐在位子上，低头看着书，睫毛长而翘，落下阴影在卧蚕那里，鼻子高挺，下颚线明显，脖颈修长线条流畅。
只穿了一件长袖，教室没有开热气，门窗禁闭但还是有风偷偷钻进来。
夏愈裹紧自己，他不冷么！
听见后排女生嘀嘀咕咕，是在讨论这个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