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2 / 3)

谢危的手指纤长如玉雕,此时还没来及落下,保持着敲她脑袋的姿势。见她满眼控诉,他装模作样咳了几声,眼神飘向旁处,对她道:“走神了,提醒你一下。”

孜月信了,可无端也觉委屈了,若是从前于曲江,谢危保准事事紧着她,得了好东西不先自己捂热,便跑来送给她看,打她更是不可能,他那时待她可宝贝了,磕了碰了都得难过好一会,还得她带着病体来哄他。

谢危原是瞧着女孩白腻的额头看,此刻注意到女孩的眼珠里蕴出一层透薄的水雾,便深觉无措,垂了头,手指颤着落到女孩额心上,轻轻揉按着,语气却是淡淡:“疼了?”

孜月呆呆摇了摇脑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搅的心砰砰直跳,面红耳赤,脖颈都红了。

谢危眼瞧着是慌了,但声音却还是平淡:“怎么会红的如此厉害?”话还未曾说完,只听呼呼风吹,海棠花树飒飒摇曳,一阵软糯的“喵——”,穿透树与花,伴携风儿而来,落入耳畔,掀起惊涛骇浪。

谢危心里一惊,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已有人从他眼前飞速而过,快的令他心为之颤动,不过几个瞬息过去,猫儿的声音便没有了,只余着风儿卷携叶儿飒飒吹飘的声音。

身前的女孩也不见了。

天极为明,风也极为大,孜月抱着猫儿,在树木阳光下奔跑。

风已将头发吹得松散,孜月搂着猫儿停下脚步。这一瞬,便能看清楚了,女孩肤色白皙,面若银盘,眉如远山含黛,有着一双圆乎乎的瑞凤眼睛,明暖暖的琉璃瞳眼。此刻,她端立于海棠花树之下,暖洋懒洋洋撒下来,照在她白嫩的脸蛋上面,就如同夜间明明暖暖的圆圆满月,也如夜里暖暖和和的暖暖篝火。

行走间,孜月背上斜挎的鹅黄绣月布包一飘一呼,耳上配戴的黄玉耳铛轻微晃动,纤细白腻地脖颈上挂着的珍珠竹节园玉平安锁叮铃作响。发丝让太阳照的散发柔光,像只炸毛的肥橘猫儿,而恰好,她的怀中正窝着一只白毛碧眼的肥胖猫儿,此刻在懒懒地喵喵叫。

孜月抚了抚心口,喘息了一会,待缓过劲老,才架着猫儿的两只腿间,粉白的脸蛋向上仰了仰,盯着被自己举高的猫儿,眼珠转悠一圈,温和的笑了起来:“吓死我了,你若刚刚跑了过去,谢先生定要被你吓到,到时你这小家伙也要受伤。”

孜月眨眨圆乎乎的眼睛,鼻尖蹭了蹭猫儿的鼻尖,嘿嘿傻笑道:“你好重哦。”

听得这些,芷衣无奈道:“你也是,性子软,不爱麻烦,便不会学会拒绝谢先生啊,家也不回了,还要整日跟在谢危身后,被他磨来磨去。”

孜月晃晃脑袋,没有说话。

“嗳,那这些和你告假有何关联呀?”芷衣懵了。

孜月嘿嘿笑了笑,挠挠耳朵,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好告假,但肯定和那一次谢先生留我在宫中复习功课有关联,因为那一天过后,隔天,就有嬷嬷来告知我说,我可以回家了,还让我不必总听谢先生的话,留于宫中,不回家去。”

“嬷嬷……”芷衣疑惑,“谁会这样呢?”

却是不知,那一日,恰许几时,已被一人尽收眼底。

那日,不远处,亭台之上,一个高挑俊逸的男子,正出神地遥望着,海棠花树下,阳光暖日里,黄袄雪肤的小小女孩,在肆意欢笑,肆意奔跑,鼓着嘴巴逗着猫儿。

男子一身明黄绣九爪蟠龙的锦袍,负手立在廊下,一招手,便有贴身的侍从近前:“陛下。”

男子正是当朝天子,沈琅。

沈琅一指远方,问:“那女子,何人?”

内侍眯眼观了几许,看清阳光下的女孩,俯身道:“该是翰林院,哪家进学的姑娘吧。”

“还是处世未深的女孩,敢在御花园,逗着朕的猫儿。”

声音平平淡淡,引得内侍诧异地去瞧了天子。

沈琅眸色淡淡,语气却是少有的幼稚,仿若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孩童,但他却并无恼意,反而如春风拂面,好笑的注视着女孩在花树下和猫儿玩闹得明暖笑颜。

“朕的猫儿喜欢和她玩耍。”

“她也喜欢和朕的猫儿玩耍。”

“她为何不回家中呢?今日应是翰林院休沐。”

内侍简直冷汗直流,实在不理解,便问:“陛下,那,可要去寻那姑娘过来?”

沈琅轻摇了下头。

“不必,女孩家家的,若是此时被寻来,该吓着了。”

沈琅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了,临走时,思索万千,到底还是吩咐内侍,道:“认一认,下午到翰林院看一看,是哪家的姑娘,寻一位嬷嬷,跟她说,若往后想要回家,不必管其他先生夫子如何,她想回家,便回家。”

内侍俯身应下,跟在天子身后,离开了花团锦簇的亭台。

何因,何果?

……

暮色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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