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伊尔迷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能不能切断直播？”
“她用的直播平台体量很大，暂时没办法黑进去，”糜稽抹了把额边的汗，“涅扎巴悬崖那边因为是旅游景点，天气又经常波动，所以信号基站经常维护，强制关闭也有难度。”
“她应该是早就考虑好了。”
伊尔迷面无表情，“我知道了。总之先尽力切断直播吧，我现在就过去。”
地图软件上显示，涅扎巴悬崖距离他所在的位置足有20公里，分别位于城市的两端。
不管瑟珀要干什么，对他而言都时间紧迫。
2.
莱西吞了一口口水。
她想起来了昨晚熬夜玩手机时看到的热搜。
#某市区长在自家举办宴会遇刺身亡#
视频中，与面前人一模一样的银发女孩，言笑晏晏地手握着匕首，轻巧利索地划向男人的脖颈，随后大片的血色马赛克从男人的动脉处喷涌而出……
瑟珀向她微笑，视频中她微笑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从直播间暴涨的弹幕的关注量带来的兴奋感中脱出，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害怕的情绪。
“不用担心。”
瑟珀有些恶劣地道：“我现在比你有名多了，杀你也没好处。”
莱西：“……”
行吧。
既然没有要直播杀人的意思，那她就直接开蹭热度！
莱西大胆道：“您在我的直播间露脸，就不怕蒲多贝市政府把您抓起来吗？呃，如果您是有什么自己的安排的话，就当我没说。”
“暂时还不用担心。”
瑟珀的语气轻飘飘的。
“从山脚爬上来少说也得一刻钟吧，足够了。”
“足够？……足够做什么？”
“别发抖呀，我还得感谢你呢，没有你的话，我估计还得摸索半天怎么直播。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借你的直播间一用？”
莱西：“……我也真是谢谢你，你要干什么？唉，算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别给我封了就行。”
“硬要说的话，”她抿了抿唇，似乎是被自己逗笑了。
“应该是想要通过这种直播的形式，对于近期一些事情做出回应。”
3.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先来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吧？”
“叮咚。”
直播间马上出现了个1万戒尼的sc条。
【搞什么？直播洗白？天龙人真是恶心呕呕呕呕呕】
“谢谢老板的sc，顺带一提这次直播中所有的sc收益都归属于莱西，用于抚慰她因为遇见我而产生的心理创伤。”
莱西∶“……”
“我不会洗白，但特德·法苏弗确实不是我杀的，我有异议。”
“事情发生时，我正在西区一家数码产品店进行购物，买的就是我原本用于直播的设备，店家应该还保留有购物发票和监控摄像，即使无法证明真的不是我，也可以证明事件存疑。”
“至于真凶，或许你们可以向职业杀手的方向考虑。”
一边看直播一边作为黑客发光发热试图黑掉直播间的真凶之一糜稽∶“……”
东西区边界的监控他都盯死了，你到底是怎么跑到西区的。
“另外，我确实是个残忍可怕，十恶不赦，以虐杀他人为乐的刽子手，这一点毫无疑义。”
“近三年我所具有的清晰记忆中，我大概杀了有几百人？大多是受到我开出的优越报酬的诱惑，不过死了也没人会来找我们家麻烦就是了。”
“瑟珀·那塞德伦，至死都不会后悔，更不会为此赎罪。”
直播间聊天室迅速出现了好几条sc。
【好家伙，细说虐杀。】
【这么嚣张？直播间十几万人看着，我也想知道你爹怎么给你这个自爆卡车脱罪。】
【我靠，我好几个朋友说你们家待遇特别好，最后都失踪了，真该死啊你。】
【我*你*，杀人犯能不能早点去死啊啊啊啊啊】
【已经把你挂杀手悬赏了，不用谢，早点死是对社会环境最大的净化。】
站在悬崖边缘、后退一步就是深渊的少女，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似是无奈似是欣慰的表情，如此说道∶
“太好了，我也这样觉得。”
4.
莱西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瑟珀自曝。
但这个人毫无所觉，只是摆弄着她的手机，看着封禁的直播间，烦恼道∶“啊，对不起啊，你直播间没了。但刚刚好几个大打赏呢，算我给你的赔偿吧。”
她想不通瑟珀到底要干什么？
为名为利？这两样她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