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表达、可以愤怒,甚至可以争吵,却不必为此遭受□□上的惩罚。
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尊重孩子意愿,在是非对错的原则上坚守底线,这是父母一以贯之的宗旨。
在无数次碰撞、对峙后,他们可以心平气和地阐述观点、表达想法,外人称之为顶撞的嘶吼、辩驳在这个家里都不以为忤,她像只小兽一样莽撞地成长,却并没有被强压在规矩的牢笼里,她学着收敛獠牙,他们努力放开桎梏。
“妈......我们在一起了......”
母亲抬起迷蒙微闭的双眼瞧了瞧她:“嗯,在一起好好的就行......”
康庄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从房间退出去,顺手关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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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在这儿下,走过去就行了。”
送站的人多,停车场外排起长队。
“拿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别急,一会儿就过去了,时间还早呢。”
等了半天,车队也只挪动几米,看着人来人往的站台,康庄担心检票口也要排队。
“爸,我下吧,今天人多,过去检票我怕来不及了。”
父亲探头望着车外,心知确实不能一直等着,只好妥协下车,从后备箱拎出行李放好道:“你路上小心,到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知道了。”康庄扫了眼开始挪动的车队道,“爸,赶紧上去吧,后面还有车呢。”
父亲一步三回头地坐上车,抬手示意还站在路边的康庄,无声说着走吧,康庄看车起步走远,冲父亲摆摆手才拉着箱子转身离开。
下车的地方距检票口不远,康庄走到检票口才看见等在门口的人,宋弋忙不迭迎过去,伸手接过她的箱子。
康庄看着他傻气的样子忍俊不禁,本来自己一个人推着箱子就过去了,现在倒好,他拉着自己箱子过来,再费劲拖着两个人的箱子过去。
“怎么了?”宋弋闻声回头问,“笑什么呢?”
康庄迈步上前,和他并肩推着箱子走:“笑你啊!”
宋弋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赶紧走吧,一会儿晚了。”康庄哧哧笑着,也没给他解释。
排队检票的人多,但速度也快,宋弋背着黑色双肩包,推着行李箱,一身打扮清爽利落,康庄跟在后面悠悠欣赏他背影,心里嘀咕道:他这样子,倒像是寒假返校的大学生,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快三十的社会人。
票是一起买的,但宋弋和她却分到不同座位,本打算上车再商量换座,没想到康庄邻座恰好没人。
“这么早回去,你妈妈没问吗?”
宋弋假期比她长,康庄说自己要回A市的时候,宋弋却说要和她一起。
“就说有些工作上的事得早点回去处理,她就没多问。”宋弋眼神闪烁,装作弯腰调整座位,避开康庄视线。
他说谎了,母亲岂止问过,准确地说是怒斥。
从他回家那天开始,母亲没有一刻不在质问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找父亲,要他必须明确给出一个时间。宋弋以过年不合适,年后再去的借口一直拖着,却在临行前一天才告诉母亲自己次日就要回A市。
本以为事情按部就班的母亲被宋弋突如其来的辞行打得措手不及,母亲瞬间明白宋弋是在反抗,他拒绝去找父亲。
争吵自然不可避免,歇斯底里的母亲和无言以对的儿子,压抑逼仄的怫郁堵在宋弋胸口。恼怒、气愤、阻止、命令都没能留住他,宋弋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像一条在浑浊泥塘里挣扎却濒死的鱼。
他是逃出来的,在母亲怒吼和威胁中仓皇而逃。
宋弋突然耳边嗡嗡作响,不适地皱起眉头,闭目靠在椅背上。
“不舒服吗?”康庄看着突然眉头紧锁的人,低声问道。
宋弋摇摇头,眼睛眯开一条缝,握住身边人的手,紧紧攥着。康庄没有多言,调整坐姿靠近宋弋,环着他的手臂,双手包裹着他的手掌。
宋弋竭力抛开脑海里横冲直撞的片段,静下心感受掌心的暖意。
“年年呢?”
康庄闻声抬头瞧了一眼宋弋,他眼神迷蒙,像是刚从梦里醒来。
“寄养在我朋友家了,过年回去带它不太方便。”
宋弋点点头,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有点想它了。”
“想它就随时来看呗。”康庄一脸揶揄的表情,“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准你登堂入室。”
宋弋被逗得笑出声,想起之前她笑称自己是年年妈妈,遂问道,“那是儿子还是女儿啊?”
“嗯?什么?”康庄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年年,是公猫还是母猫?”
捡到年年的时候,两人没顾上细究,后来还是康庄带着去宠物医院检查时才想起来细看。
“公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