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舟正在忙着手头上的东西,她有几日没来暗香了,这里的生意比一开始好了些。
听六爷说前些日子孔先生来过一趟,看了几眼便走了,并未多留。
她直起腰来缓了缓身上的酸痛呼出了一口气,突然肩膀被轻轻的扣了两下,一回头发现柯默闻扯着大大的笑脸看着她。
柯默闻是那种看久了就会觉得可爱的长相,虽然平日里凶人时毫不手软,可若是亲近的人就算看到了她凶人的样子也必不会觉得可怕,好像张牙舞爪的小猫儿。
韩柏舟见她一下就乐了出来,连忙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打算握住她,不想柯默闻直接握着她捏帕子的手道:“见到我开心吗柏舟!”
韩柏舟一愣连连点头,又想起手上的灰尘便又打算拿起帕子给柯默闻擦手,结果被她一下抽走帕子放在桌上拉着韩柏舟就往楼上走。
柯默闻这次并未带人来,韩柏舟想她这段时间怕是为学手语没少付辛苦。
她一坐下便笑呵呵的看着韩柏舟伸出了一只手用食指指向韩柏舟随后又冲韩柏舟竖起大拇指。
韩柏舟见到后一下就笑了也竖起大拇指向前弯曲两下。
柯默闻拉着柏舟说起来:“你都不知道,我学了这些有多久,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我觉得可难了,但是后来我就想这么难你都学会了那我一定也可以,然后我就逼着自己不说话就用手语交流,后来就真学会了。”
“我同你讲,虽然有很多困难的东西我表达不出,但普通的交流我已经完全可以了,咱们现在还能说悄悄话,想说什么都行!”
韩柏舟看着她樱桃般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柯默闻像小太阳一样,那股挣扎着向上的生命力那股永远真诚永远不服输的韧劲,这全部都是韩柏舟欣赏的地方,她向往这样的人生。时间与付出是对于一个人诚意最好的回答,有人肯为了跟自己交流而下这样的功夫,这份心意足够韩柏舟记一辈子了。
韩柏舟看她越看越觉得可爱,随后又用手语比了个‘谢谢’。
柯默闻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谢什么,我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说话才学的这些,而且我觉得这些挺有用的,你完全不需要谢我呀,是我想跟你交朋友的。”
‘谢谢你的诚意,事实上你完全不必做到这种程度,但你还是做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份非常珍贵的礼物。’
柯默闻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将头发掖到耳后咳了咳道:“咳咳,你不要说这个了,要是等袁大哥回来看你这么说还不得瞪死我呀,想想就毛骨悚然。”
韩柏舟道:‘他骨子里是温和的,只是偶尔有点倔,不会这么对你的。’
柯默闻听到韩柏舟这么形容袁猗嗟简直要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但这白毫银针实在很香喷出来太浪费了。
可温和这俩字跟袁猗嗟这仨字儿根本沾不上边儿啊,要说温和的话怎么着也得孔会长那样儿吧。袁猗嗟就跟头狼似的,怎么就温和了呢?狼温和不就成了狗了么?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试探着问到:“柏舟姐,你真的知道袁大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韩柏舟垂下眼笑了笑道:‘我大概知道吧,就如同我方才说的,他是个孩子般的人。’
“呃……可袁大哥他,我觉得他有可能不是这样呢,就是,有没有可能他……”
韩柏舟笑了笑道:‘默闻,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必然晓得他是怎样的。可多年以来他于我而言就是我方才所说的那样的,或许他对别人的态度与对我不尽相同,但人就是善变的,怎么可能对所有人都一样呢。我不能道听途说,我不能听别人说他什么样儿,他在我眼前那么久,我得用自己的眼睛看他啊。’
柯默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在她的记忆里袁大哥对于韩柏舟确实从来都是柔声细语的,即便韩柏舟听不见他也不会声高。
这么想来大概就是狼崽子被驯服了?
怪怪的。
她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柏舟姐,我听爹爹他们说袁大哥此次离开其实凶险重重,他走之前可同你讲了?”
韩柏舟心头猛的一震,腿上放着的手缓缓摩挲起来。这件事袁猗嗟一个字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若不是这次默闻相告袁猗嗟怕不是要一直瞒下去。
柯默闻见韩柏舟的反应便懂了,只字未提。同时她也觉得等袁猗嗟回来她会挨一顿揍,不过要是挨揍就能保他平安的话挨十顿都没事儿。
‘时局……动荡不安,他的身份本就特殊,再加上他自身的性格……其实这次我猜到了几分,但我实在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柯默闻看了看四周后用手语道:‘爹爹他们说如今奸人当道,袁慰廷大肆聚拢实力,前脚刚建立政权后脚就开始动作怕是有大事谋划。袁大哥在他手下,此次突然被召绝不简单,论能力袁大哥绝不逊于任何人,我还听他们说袁大哥这次要么功成名就要么……’
袁慰廷是什么人?那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