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赏?”沈之藜心想,谁稀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过可以短暂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又能顺便给王爷物色个良人,倒是好事一件。
“夺魁者通常可以获得皇帝赏赐的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乘风瞧着池王妃脸上兴致缺缺,想这沈家小女儿果然如传闻所言,为人纯真善良,养在深闺,不谙世事。
“那需要盛装出席吗?”只是关于风俗禁忌沈之藜一概不知,对于衣着问题,她更不知要像谁询问,这种举国同庆的大事,还要携夫人出席,与其千篇一律,不如剑走偏锋。既有个人风格,又不会刻意为之。
“回王妃,这些琐事毋需担心,王爷已为您安排好一切 。”
“那这夺标大会没什么忌讳吗?”死里逃生后,沈之藜突然变得惜命起来,能不能拿到池王的休书提前回家是小事,命丧于此才是大事。
“回娘娘,舞刀弄枪我在行,别的一概不知,您还是问王爷的好。”乘风匆忙说完,便逃一样的告辞了。主仆二人仿佛在用一种很新的交流方式,沈之藜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只是她还有很多问题没能解答。
沈之藜满腹疑惑,寻了个离池王不远不近的位置,翻转着八角宫灯,视线时不时瞟向池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画所思所想即可。”碍于对方的灼灼视线,池子彧想忽略都难。他本意是试探一下沈之藜,外邦文字和独特的画法都昭示着他这位新王妃的身份并不简单。于是乘风提议,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如若真有问题,那只能说眼前这个人太会隐藏。
“真要由我来画?真的可以吗?”沈之藜不知道池王是临时兴起,还是另有目的。封建社会中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池王竟然允许她独立完成一件代表王府的作品。难道是池王想要借机试探她的身份?可早在沈家母女上门之时早已证明了她就是沈之藜,虽然她死而复生有些蹊跷,但是在这本网络小说中反派都能逆袭,她这个小小的bug又算得了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认认真真完成池王交给她的任务吧,毕竟外面危机重重,还是池王身边最安全。
“无妨。”池子彧书桌的左侧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沈之藜。乘风调查过,沈之藜自小便和沈太傅学画,甚至老师曾让这个小女儿独自完成过宫灯的绘制,并在夺标大会上获得父皇的赏识,一举夺魁。可眼前人百般推辞,属实可疑。
“可我没什么经验。”沈之藜嘴上如是说道,手上接过新奇的玩意还是不免期待一下,两颊的小酒窝却从未消失过,未多做犹豫便将盒子打开。雕工精美的木盒分为四层,上三层是同一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白玉盘盛放着各色矿物颜料,颜料呈粉末状,色彩丰富,由浅至深的顺序摆放。最下面一层摆放着粗细不一的玉制的画笔、调色盘和笔架等多种样式精美的绘画工具沈之藜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是池王过于慷慨,还是古代皇室的生活过于奢靡。
她有过几次做花灯的经验,上一次制作花灯,还是在春节的时候。留学生们聚在一起庆祝春节,大家搜集了许多中国元素的diy饰品,春节的花灯就是由沈之藜制作。印有十二生肖的花灯组装简单,绘制宫灯却是第一次,先不论是否能完成,暂时待在王爷身边可以说是王府最安全的地方了。
书房里偶尔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夫妻两人一南一北,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干扰。沈之藜在层层叠叠地书架间穿梭了起来,书架上陈列的书籍以一种奇怪的顺序摆放,除了各种史家名篇,还有各类百科工具用书,分门别类,应有尽有。果不其然,在其中找到了介绍关于南秦风土人情书籍,粗略地了解过夺标大会的事项,将它等同于蒙古族的那达慕大会,突出一个“热闹”二字。春季万物复苏,野蛮生长,依照《清明上河图》的构图思路及内容,采用鸟瞰式全景法,依次由初春的天空、城郊春色、河流与虹桥、闹市、车马以及王府的春色满园。短时间内很难有细致的构想,不如集先人
何况是画满八面宫灯。清明上河图的部分细节图在脑海中突然闪过,时为三月,沈之藜想不如就用魔法打败魔法。
尽量避开文字的表现,毕竟软笔字对于沈之藜来说都是减分项。
一本豆绿色封皮的手制书籍吸引了她的注意,动物皮毛制成的书皮异常柔软,是手工装订成集的画册,落款只有一个字“彧”。画册由落笔稚嫩的简笔画,到笔触细腻的繁复景物,由动物到人物,由近郊茅屋到山河湖海。画册的最后的部分以一张连续着的系列画作为结尾,从热带雨林到高寒植物,从高空飞鸟到海底珊瑚,构成一座森林公园,一切的一切生机盎然,野蛮生长。笔法细致,色调明快,可以看出画者是个内心阳光,善于观察,想象力丰富,且对生活有深刻洞察力和高超的艺术表现能力。沈之藜几乎一眼爱上,一时看得入迷。
“咳咳咳”,突兀的咳嗽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沈之藜像是偷窥被抓包,一紧张将画册藏于袖袋中。慌乱间几步走远,心虚般地逃离案发现场,从缝隙中偷偷观察到池王正端坐在八仙桌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