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宇卧床的这几天,外面依旧飘着大雪,楚姿在卧房的另侧又开了间房住下,又方便照顾,每晨间送了汤药,聊了会天,再等轩宇睡下就去外面院里和那些小侍们堆雪人、打雪仗,还在冰雪天气耍得几套昔年学来的寒雪下才能不得出的剑法,柔和着舞术,与风雪为舞为奏,若穿着再素一点,那就可谓神出鬼没,难断其踪,看得旁观者寒意凛凛,若再听上楚姿一番解说,内心还后怕不已,所幸不是敌人,否则就阴冷惊悚得很了。
“这个招式就是寒冰剑法第一百四十七式一点梅,不记得是哪门哪派的绝术,只记得是个冰雪天会的,杀人于无形之中,等见到白雪上的溅血,才知自己大限将至,讲究的就是快准狠。”
“嗯,嗯,嗯,就是本来还觉着好看的,可……可……”
“嗯?可什么?”
“小东是觉着小姐舞得极其厉害,颇是英姿飒爽。”
“哼,我可不见着她的崇拜,倒像是十分害怕。”
“不,不,不,二小姐,绝,绝无此事……”
“行了,像见着鬼似的,算了,也不怪你们,只见闻闺阁之事,倒也不见这些,你们玩了这么久了,回屋看着你们少爷去,我再练会。”
“是。”
众丫头纷纷行礼退回屋里,楚姿笑着哈出一口气来,就拿着衣袖拂去木剑上的落雪,又在这鹅毛大雪间,挥弄剑舞,着着白色的素袍,若不是耍得四周一片雾霭烟云,也不知道有人在那剑耍,潭色深清,偶尔略过天鸟飞雁,时有涟漪起伏。
之后也没过几天,院里雪依旧下着,确实安静多了,轩宇依旧卧在床上,这天待他醒来,喝着小侍送来的药粥,却好久都没听到院里的动静了,便问小侍道:“小北,二小姐呢?”
“回少爷,小姐正在房里。”那唤作小北的女使回道,“这几天小姐除了给少爷早晚安睡的时候把把脉,就呆在里头屋里了,不到饭点我们去叫她,她就没出来过。”
“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小姐就是说前些天玩累了,这些天就在里头看看老太公送来的书,好好休息。”
“没冻着吧。”
轩宇坐了起来,捧着温汤,看向楚姿新开的房间闭紧的门,小侍们给他靠垫稳,答道:“回少爷,小姐稳着呢,一切安好。”
“嗯,那就好,不过二小姐是过过苦日子的,有什么也不一定说,你们可别掉以轻心。”
“是,少爷,我们一定尽心照顾。”
“嗯,看书也好,这几天雪还下着,冷得很,可别让她感冒了。”
“少爷尽管放心,我看着啊,二小姐有分寸得很,也是这么说得,还说若是咳嗽了,免不得被少爷知道了担心。”
“可小姐貌似也太刻苦了,不等我们去叫,小姐都不出来走动。”
“诶~~~小姐不是说了,太公送来的书,回来的这些天给耽搁了,趁着下雪的这几天好好看看,免不得等能走动了,被太公抽查。”
“嗷,对对对,就是觉得小姐突然这么静下来,都不习惯了。”
“嗯,那倒是。”
正当轩宇床前的两名小侍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楚姿住的房门突然开了,里头走出来个端着茶盘的女使,小北打趣道:“小南,小姐这一天下来可是又读了几本了?”
“嗯,这么厚呢。”小南崇拜着比划着,“小姐连姿势都没变过,我进去换些茶果,小姐只是道了声谢,眼睛都没从书上挪开过,可认真呢。”
“我道小姐从小流离在外,却依旧……”
“小东说什么呢?”
旁的稳重点的小北,谨慎的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二少爷,又给她使了个眼神,轩宇喝了口暖汤无奈的笑道:“是啊,阿楚如此好学,确实给耽误了。”
“二少爷,息怒,东只是觉着二小姐依旧还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生来就是小姐资质。”
“少爷,小东就是有些说话不过脑子,并无其他意思。”
“无碍,我并无斥责之意,你们不必紧张,下去吧。”
“是。”
独留着轩宇坐卧在这亮敞安静的屋里,从门框看着里屋昏黄静逸无声,和阿楚侧卧床席,翻书吃果的影子,内心才平静安和。
逐渐黄昏,小侍们给轩宇端来了餐食,这是刚给楚姿送了几沏好茶和瓜子花生的小南这回把饭菜也一并端上给她送过去了,在给轩宇行礼问安时,被轩宇叫住问道:“这次阿楚连饭都难得出来吃了?”
“嗯,小姐说这些书越看越起劲,都有些废寝忘食了,南觉得还是端进去才是。”
“这样嘛。”
“是的,少爷。”
“好,你快给她端进去吧。”
“是。”
轩宇喝着热汤看着那屋里头昏黄依旧的倩影,过不久才依旧像这些天一样,拿起枕头旁侧的电子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