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随后就跑远了,即便手里牵着马也兴致全无,猫着等季秋离开,才窜回去换了衣服,整理一番,容璇便要离开,阿亮迎了过来,“公主,莫要见怪,季公子原就是自在了些,从小跟着将军行军在外,那骑服还是季公子小时候回京来时自己带的,只穿了一次,不觉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对了,季公子说,要是公主喜欢那套骑服,便勉强收下吧。”
容璇手里拿着帷帽,想着季秋人并不坏,便点头了。
“你替我谢谢他。”容璇抱着帷帽便走出了跑马场。帷帽上的轻纱飘摇,招惹着容璇。只是只言片语,不能直接说季秋不会伸手帮人,但也不能肯定帮人的正好是他。
楚悦紧紧捏着缰绳,有些害怕,师傅让她轻轻引马走,楚悦便小心试探。
安曲站在不远处看,顺手拉了一个清理马场的宫人,“那位是谁啊?”
宫人常见他,也知道他是季秋的贴身侍卫,态度十分低顺,“那是青陵郡主。”
安曲听了名头便摸了清楚,道了谢,跑去找季秋。
季秋已经下了马,整理了马鞭,余光看到了安曲,“去打听这些做什么?我又不上心。”
“公子是不上心,我就是瞧着郡主气质不凡,以为是公主殿下,怕公子失了礼数。”安曲抱着季秋的衣物,生怕没长眼的坏心思来偷,败坏季秋名声。
季秋拿过自己的衣物,“所以,我才走,你便抱着我的衣物去打听人家名讳?”安曲被说的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下次注意。”
换了衣裳,趁着安曲又去观望,季秋喊来管事,“那套骑服?”
管事看得明明白白的,“回公子,公主点头了,奴才这就差人送去。”
“想来公主以后还会来,骑服你们也要预备着。我送,只是瞧着公主喜欢,皇宫偌大,公主是主,不能让公主穿着别人的衣服,有失规矩。”季秋点明了意思便离开了。
马场那绿色的身影倒是用心致至,季秋拍了拍安曲的肩膀,“别看了,回家了,别让母亲等久了。”
安曲应了,去看季秋,后者的确没有片刻留意青陵郡主,想来这样的璧人都不让季秋注目,往后的当家主母该是如何颜色。
“对了,公子,听说青陵郡主和永和公主有些相像,特别是眉宇间,不过公主还小,未来也未可知。”安曲算是自顾自念叨,季秋也只当听听。
楚悦有些累了,便招呼了师傅今日止住,“我寻个日子再来。”楚悦谢过了师傅,找了一圈也不见容璇,但是碰见了容泽和阿亮,两人应当是刚碰面,在讲话。
“世子殿下,可见过璇儿?”楚悦觉得免不了要问,便走近开口了。
容泽也明白了大概,笑着道,“璇儿是个小丫头,不免脸皮薄,季秋那小子调笑了几句,便逃走了,今日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宫吧。”
楚悦思量了一番,她同世子是不可能传出什么的,便谢过了。
长乐殿
“阿南,你见过季书衍吗?”容璇回来便瘫在床上,也不用膳,脸上郁闷外漏。
阿南递过去一个点心,一杯清茶,按照老规矩,吃了才能回答,容璇便爬了起来,把点心拿在手里摩挲,阿南便端着茶,“回公主,奴婢见过一次,在轩南门远远瞧过一眼。”
容璇一听,便凑了过来,“阿南觉得他如何?”
阿南引容璇吃点心,后者便吃了几口,“恕奴婢失言,奴婢觉得季公子几近美玉,但人无完人,怕是在别处并不……。”
容璇歪了头,没有懂,“是他为人不好?”
阿南摇头,“倒不是,正气凛然者,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奴婢觉得季公子应当也是要错一次才能明白。”
容璇心里有了数,即便她问的不是感情,但阿南的答复也够了,太露锋芒的人不适合这皇城,容璇明明白白的。
阿笙挂着笑从外面回来,见礼也比平时轻快,“公主,你猜奴婢见着谁了?”
容璇不知,便摇头。
“奴婢见到了南国质子。”阿笙把宫人刚送来的花插好。
“南国质子?”容璇听着就觉得陌生,“是谁呐?”
阿笙也不卖关子,“南国送来的质子谢锦昨日入宫,满身诗书卷气,温和近人,被安置在宿雪阁。”
容璇可以肯定,司计司没有上心,宿雪阁这个名字,她没有听过,想来很偏。
阿南倒是知道这个地方,“宿雪阁离奉先殿,安华殿不算远,太后崩逝以后,那处算是深宫了,安静偏远,没有多少宫道通那里。”
容璇望了一眼长乐殿外,门庭开阔,偶有嬉闹,是精心挑选得来的。
“那他应当是寂寞的。”容璇觉得手里的点心有些苦了,便放在一旁了,茶也下不了口。“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哥哥。”
阿南听着这软糯的声音,心下不忍,“想来在书斋外面能遇上。”不知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