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璇被谢锦叫醒时,马车已经到了长街,容璇接过谢锦递来的面纱,“璇儿把这个戴上,”容璇见过大郡主姐姐容珊戴过。
那时是她定了婚约,容璇接过便戴上了,谢锦先下了车再来扶容璇,青越牵着马绳站在一旁,也在等她下车,好把马车牵到别处安置,
容璇想不到长街的确切样子,把手给谢锦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去看,她愣在了长街的灯火和热闹中。
与岁宴不同,这里的灯,不是为了装点奢华,它们并没有并排紧挨,数量也不少,却不见得杂乱,独有着俗世浪漫、归家引路的感觉,容璇满是欢喜的笑了,借着谢锦的手就跳了下去。
街上的人都是笑吟吟的,步调悠闲,今日不仅是公主生辰,国君准允普天同庆,比过节都还喜庆,所有的店铺都开着,价钱也有所下降百姓自然欢喜。
如同上元佳节一样,还有不少的杂耍艺人在长街表演,乐人唱班搭台唱曲助兴,各家之外点都了花灯。
容璇见了杂耍的嘴里喷火的又惊又怕,可最后还是同平常人一样拍手叫好,遇到新奇的会拉着谢锦撒娇要买。
阿婆卖的糖葫芦,容璇没见过,觉得红艳艳的比少女的丹蔻还要好看。
谢锦买了一串给容璇,容璇试探地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同宫中点心全然不同,皇宫的糕点不会这样的甜,一般都是适宜为主,克制。
糖葫芦只是简单的山楂裹了蜜糖,甜的片刻,山楂的酸就掺和进来,让人不自觉地抵着舌尖回味。
容璇还跑进了小商铺去看,坊间买的的玉器,不如皇宫的上成,但是样式新颖,还能雕花。
花是开盛的形状,玉石算软,这样的功夫,是厉害的,容璇心里佩服,目光也是灼灼地看着玉器。
谢锦预备买下容璇看了很久的雕花玉,店主人搓着手,一副有着落的笑容,意外确是容璇拉着谢锦的衣袖,“哥哥,走吧,去看看别的。”
店主人不死心,“小姐,这雕花可好看了,买回去放着不俗。”
容璇为着店主人的话,仔细地想了推辞,“我家的玉是用来暖脚的,这雕花硌脚。”
话都说断了,店老板只能客客气气地说了慢走,他属实没体会过富贵人家的生活,面上笑眯眯,心里又觉得暴殄天物。
容璇出了玉器铺子,就去看妇人摆的小摊,面人捏的是容璇没见过的神仙,绣品最多的是绢子,也有香袋,图案离了皇宫常用的。
“哥哥,没有莲花的。”容璇拿着一条绢子,饶了绕手指,转头去看谢锦,青越付给妇人银子。
谢锦把容璇手里的绢子铺开,“坊间的绣案是绣制之人为了好看和价钱而绣,而璇儿见过的,是冲着好意头而绣。”
道理就是这样,左右容璇是会喜欢这些陌生的图案的,或许它们出现在过妃嫔的衣裳上,但要记住一个人的喜好未免麻烦了。
容璇放过了这家,跑去了下家点心铺,像极了三岁的顽童,好奇不断。谢锦难得地跟着跑了起来,迁就异常。
青越没见过这样的公主,恍惚间,他觉得公主和公主像极了兄妹,适合于这里而非皇宫,容璇还小,自然是妹妹,他们的相处又自然的不让人误解。
容璇也十分信任谢锦,马车出了皇宫,而且无人知道公主的行踪,即便公主被带走当做了筹码,皇宫里的人也只会措手不及。谢锦不会那样做,也值得容璇信任。
点心铺子下过手,难为青越又要拎东西,又要付账。谢锦看着容璇笑容一直在眼里,忍不住提醒自己所想的。
面人铺子的老人家一直都没主动问过容璇,专心于手上的活,容璇逛过之后,还是过来了。
“璇儿,记住往后别随意同人走。”谢锦把新做的面人递到容璇手中,“哥哥放心,璇儿记住了。”容璇用手指点了点面人,她要的是个小女娃,“小姑娘,面人要买一对,图个吉利,让你家哥哥再买一个吧。”路过的老妇笑眯眯地对容璇道,面容慈爱,并不顾及熟与不熟,仿佛她们是认识的,
“好,谢谢婆婆的提醒。”谢锦替容璇道谢,因为容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了,她没有和陌生的人讲过话,但她喜欢这位婆婆,也喜欢这种随和的相处。
“谢谢婆婆。”容璇学着谢锦叫人,回了个笑容,“小姑娘的哥哥很体贴,往后嫁过去,会很幸福。”
谢锦再次站在面人小摊面前,等着面人,容璇看着他的背影,“婆婆,从哪里看出来的?”
老妇以为容璇问如何看出他们的关系,“小姑娘戴着面纱与男子同游,我们这里是叫待婚夫妻。若小姑娘是妹妹,就不必戴的。”
容璇想从旁人那里知道谢锦的好,虽然答案不是她所问听到的,但得到这个回答来的意外,容璇喜欢长街,“婆婆说对了。”
青越原是想打断老妇的话,可容璇都不介意,他如何能插嘴。
容璇与老妇告别了,便去找谢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