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怪在大雁随意地飞走，而季秋身上落了羽毛，温柔也同季秋沾了边，不是柔情似水，也非如沐春风，可就这一点温柔夹杂着，容璇都能不计较季秋的漫不经心。
季秋桀骜不驯吗？不是。温文尔雅也不能全占。
“季公子，手脚倒是利落。”李琰脸色并不好看，先后都成了笑话，秦馥熟知李琰的性子，担忧地看了一眼季秋。
落了人李琰的面子，季秋也让着他说，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更让人恼。
大雁脱笼群起而飞，已经是无法收场，秦馥在旁，李琰即便没了面子，也不能随性而来，且容璇是公主，他到底只能顺承。
“行吧，既然季公子为了让公主舒心，多说反而是我的不对了，但愿下一次也是这么好的收场。”李琰笑容讥讽，略施一礼，就先走了。
旁人多留也觉得无法自处，朝着容璇作揖一齐跟随李琰，秦馥慢了一些，垂眸向容璇福身，“请公主勿怪。”
也不知是为了自身的处境，还是旁的，容璇没有从秦馥清瘦的背影里面看出任何。
楚悦没走过来，手里拿着箭，心里难过，在原地为难着沉默不语。
“箭射的不错，向谁请教的？”季秋这样问，自然是看出来了，容璇不急着回答，看着季秋的眼睛，把想说的都放在了眼神里。
就两个字，季秋不会看不懂，季秋抬眸看到了一旁有些局促的楚悦，难过就在她脸上徘徊，“郡主安。”
季秋声音平淡，不带感情，还带着谦谦行礼，楚悦勉强地笑着回礼，“季公子安。”
“悦姐姐，我们回去吧。”容璇没办法在两人中间说什么，生辰宴时楚悦称病没有来，只送了贺礼，为得就是躲着季秋。
心盲眼不盲，楚悦看着容璇，摇了摇头，“璇儿，你同季公子还有话没说完，我先回去了，不必送。”她后退了半步，隔出了容璇走过来的距离。
容璇同季秋之间可以有很多话，虽然她没听过，但是她看得出来，能互相明白的人才最适合，季秋在她这里成了求而不得，自己也不能自轻自贱地勉强季秋，不会幸福还生怨怼。
所以她退了，不只是隔开距离，还有她的决定退了，季秋不是独她一人喜欢，就要强占的，她所倾慕的季秋，是翻身勒马干脆利落，于情爱也应是。
定了定心神，楚悦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完全放下，毕竟年少喜欢的人难得可贵，没去纠缠，为了她骨子里面的骄傲。
容璇看了看楚悦，又看了看着走到她身边的季秋，感受良多的，却抓不住完整的一处，“悦姐姐的背很直。”
不可否认，楚悦走得每一步都平稳，脊背挺直，并不透着软弱，“嗯。”季秋也看到了，他并不仔细地去看一个人，大概怕冒犯。
等楚悦走地远远看不见了，楚悦交握着手，拢了拢衣袖，目光四处看去，并不专心，“都是朝着一个靶心去的，李琰太张扬了，所用的箭多了一个角，让我射中他的箭的可能更大，我不会为此偏离，但他会。”
“殿下教的？”季秋又恢复了往常的姿态，心里想的是何时能同谢锦能比试一场。
会有那么一天吗？好像很渺茫，谢锦来的时候就不是声势浩大，旁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他是怎么样的，却无人探究。
光明正大的只是这个身份，而非这个人，季秋不为难任何人，所以他只仰头看天，想了想便过去了。
两人都不专心，还各自看破了，容璇也无话可讲，打算开口说要回去。季秋拦着了，“公主若是无事，正好到了时间练箭。”
说起练箭，季秋像是提前料到的，虽然短时间学会射箭主一是为了自保，但是今天却刚好用上了。
“季书衍，你好像什么都会，你能看到我以后的样子吗？”容璇难得对着季秋露出迷茫的表情，她总是不确定。
季秋闻言忍不住抬手揉乱了容璇的头发，笑容渐深，“傻丫头，我又不是算命的。”
“季书衍，你叫我什么？”容璇原本抬手准备理头发，听季秋这么喊自己，情绪搅合在一起，变得不能明白还有些意外过头。
季秋看着容璇清澈的双眼里面带着难以置信，脖颈却微微泛红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让容璇增长了“见闻”。
“选哪把弓好呢？”季秋摸了摸鼻尖，转开了话题，虽然称呼僭越了，但是他心里容璇确实是个聪明的的小丫头。
让容璇渐渐知道，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心思吧，他居然会觉得隐隐不安，不过容璇是能接受的，季秋避而不谈，容璇就只问了那一句，虽然闷红了脖颈，但是面上还是佯装小事一件。
季秋没有看中的弓，转头吩咐安曲，“阿曲，回府上把我那把轻巧的弓拿来。”
安曲则是面上应着，心里戳着季秋的后背碎碎念念，不有事就喊不到自己，想是这么想，更多的是，注目在容璇和季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