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啊,该知道不该知道都是一样的。”
“……必然是陛下的手笔……这件事还涉及一桩旧事,你从未见过的那位长公主,陛下的亲姐,是所有人不能提起的禁忌,南北两国的战火便是因她而起,陛下以举国之力打下了胜战,却将自己藏起来足足三日,不问朝政,去祭拜自己的姐姐。”李守敬说起此事亦有些恍惚,仿佛回到李琰这般年纪。
“她很重要吗?”李琰没有姐姐,对这种情感很陌生,尤其是在这位平日勤政的君主身上,只无后这一点能被人指摘。
“至少对于陛下是这般,我始终觉得,长公主是出于被迫前往南国和亲……先帝与先皇后本打算册封一位平民女为郡主与南国和亲,人选将定之时,长公主又亲口答应和亲,此事便敲定,正巧,季垣向商贾之女杜氏提亲一事也传开,不禁让人产生联想,我也曾听说长公主属意某位将军的传言,所以,我猜这事和季垣多少都有牵扯,长公主嫁去南国几年后怀有身孕,本该是喜事,但不久,就传回长公主被南国前皇帝杀死,一尸两命,南国以皇位更迭来缓解两国的关系,先帝只能就此作罢,丧女之痛加上久病缠身,新帝很快继位,第一件事就是攻打南国,太傅与护国将军劝谏,不多时被冠以谋逆之罪幽禁,历城作为旧都城,也是姜氏一族的根源,被一众势力屠戮,陛下说是叛贼,我虽不信却并未查到……陛下要打这一战的决心,无人能阻止,左不过是功高震主,威胁陛下在朝中的威视,那时季垣官位也不过是姜氏的部下,远比不得如今的身份,也正是如此,没人想到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会喜欢当时的季垣,陛下抄了姜家的家产,用于与南国一战,最后赢了,却并未见他露出多少笑容。帝后因姜氏一事产生嫌隙,太后在其中也没调和多久撒手人寰,公主出生两人才做足了面子,相敬如宾。所以,为父提醒过你,公主不能有闪失,陛下情深义重,对亲人尤为在意。利用公主之事不要再有。”
“爹教训的是,如今江岸也算争气,接这烫手山芋却做的有模有样的,陛下都没挑出错处。”李琰心里有底,又恢复往日的调子。
“其实也不必如此,季家在走姜家的老路,终有一天,这护国将军的位置还会易主,季家没姜家的命,这太傅位置一空就是十几年,陛下心中是有愧的,不然也不会那般想要保住姜怀序(周离)的命。帝王之心,难以揣测,仅凭季秋的才能不足以让陛下打消念头。我们李家亦如是,陛下赐婚,你就好好筹备,此方做法不过制衡的手段罢了,为父不得不为李家为你谋划。”李守敬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奢望如姜家那般个个争气,能文能武又能走商路,只想着成家之后,早日任职有一番自己的做为。
“……”李琰看穿了父亲的目光,不愿再说一句话。
眼见着李琰沉默不语,李守敬又再提起历城放火一事,“那火必然是陛下命人放的,早些年,长公主出事成了陛下的心病,曾训练过一批人,没有放在自己身边,让朝臣们惶恐许久,却并未出过事,想来是给了公主,陛下并不希望公主追查往事,从中阻拦又时刻保护,这也是我让你事关公主万不可亲自插手的原因,如今你知晓了陛下的逆麟,行事也该小心些。”
“……明白。”李琰从未想过其中会有这么复杂,说不后怕是假的,一想到容璇那般从容,必然有着十成十的把握。
皇家果然擅长下棋博弈,若不是李琰有父亲时刻提醒,随时都可能成为牺牲品。
而此时此刻的容璇刚刚睡下,也不知是哪处漏风,打了个喷嚏,南笙不放心去而又返,预备在屋里打地铺,容璇不同意,两人便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容璇的一点动静都能让南笙警醒,急忙起身查看,“有哪里不舒服吗?”
容璇摇头,“没事,放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