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只摆着四杯茶水,好像他们刚才很正经的讨论事务。
看四个人坐的位置白无常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心里有点慌:他打扰了大人和苏静的好事不会遭报应吧?
“有什么事必须要在我休息的时候报告吗?”阎王不悦的问。
“呃,大人,一个女学生要求见您,我们实在拦不住。”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无常离开后,阎王摸着下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怨气不是一般的大,看来会比较麻烦,走吧,苏静。”
苏静点点头,凑到贺子卿耳边耳语了一阵,起身跟着阎王走出了门。
“她和你说了什么啊?”时文煜看到这一幕好奇的问。
“没什么,私事。”贺子卿刷着手机笑着回道。
大堂上——
苏静站在阎王旁边,看到堂下跪着的女学生,饶是她阅尸无数,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位女学生死因是跳楼自杀,大概是因为跳楼的时候脖子先着地,她的头已经断了,正被她捧在怀里,头发被糊成一块一块,发丝下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堂上,身上的校服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一块衣角上面沾着混合着碎骨的碎肉。
跟上一个卧轨自杀的男的有一拼。
阎王低头翻了一下判官上交的资料:阿娇,大学生,因遭受校园暴力和网暴跳楼自杀。
“我是被他们杀死的,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阿娇凄厉地喊道。
“按地府规矩,不能随意拘阳魂,所以很抱歉,你的要求我不能受理,黑白无常,送人!”
阎王一拍惊堂木,黑白无常各持铁链进来,套住阿娇,不顾她的喊冤哭叫将她拖了出去。
苏静凑过来看了一眼资料,心有不忍,问:“你就这样解决?我看她怨气这么大,怕是不好投胎。”
“没办法,她这要求太苛刻,我无能为力,至于投胎你就不用担心了,牛头马面会把她带到忘川,在河里浸个几天怨气就散的差不多了。”
听阎王的说法,苏静心里不由得想起一个词:屈打成招,
“不能破个例?你又不是没破过。”
阎王自是明白苏静说的“破例过”指的是什么,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首先那次押着你投胎本就不合规矩,再加上有小殿下,君上才不追究。阿娇要报复的人范围太广,全拘来的话会造成阳间秩序混乱,我还年轻,可不想和牧离一个下场。”
“所以牧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听其他神仙说,那家伙一次眼花,看错了生死簿上的几个名字,拘来了几个阳寿未尽的魂魄,这事儿上报给了君上,君上念他工作出色建树颇多,免了他的死刑,只是废了他的灵脉贬到凡间。话说你都投喂他这么久了,他没和你说这些?”
苏静干咳两声。林夕和她说过麻烦她照顾一下牧离,但没告诉她牧离长什么样住在哪里,只说了句你们很快就会见面,所以她没有特意去找,到这个城市上高中时隔壁住着个很奇怪的男人,看年龄,应该是刚步入中年,看外貌,不属于帅的惊艳类型,是那种耐看有气质,但是脸色苍白,身上只能说有肉不至于皮包骨,整个人活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尸体,平时很少看见他外出,苏静偶然几次碰见,都是扶着墙壁走路颤抖,仿佛被风一吹就倒的纸片人形象。
知道他就是牧离是因为一场意外,一次放学时间晚了点,她跑的有点急,进电梯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没成想直接把他撞倒在地,当时以为真把人撞出个好歹,吓得差点打电话叫救护车,被他拦下,自我介绍了一下名字和住址,表示扶他起来就行,遇到了林夕说的照顾对象这让她松了口气,把他扶回家,顺便说明意图帮忙做了晚饭打扫房间,这样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
她问过牧离离职的原因,但每次谈起这个话题他都保持沉默,所以她不问了,现在听阎王这么一说,仔细想想,因为看花眼被惩罚的确是个很不光彩的事,也难怪他对此闭口不言了。
“说回正题,我觉得你就算把她浸在忘川里几天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反而会更恨。”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苏静眼睛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建议道:“要不让我去劝劝吧,也许有用。”
“你?”阎王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苏静,不敢置信道:“苏静,我知道你动手能力很强,只是这次的事情不是动手就能解决的。”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形象?”苏静皮笑肉不笑地问。
“......不过女生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让你试试没准可以,快去吧。”阎王干笑两声,改口道。
苏静“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大堂,坐于一旁的判官啧啧称奇,威风凛凛的阎王被一个小姑娘牵着走,唉,爱情让人失智啊,看来又可以提供新素材了。
忘川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