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白骨列阵法》,念道:“原来可以通过物件召唤出亡魂。”
沾衣看一页书,作一会儿法,季灼灼认为她这般散漫肯定会失败,不曾想忽然间天昏地暗,一个游魂由远及近,幽幽飘来。它看起来眉眼周正,想来生前是个相貌堂堂的小伙子。
那魂怔怔盯着沾衣,空洞的眼眶中涌出两行热泪。
沾衣捧着脑袋,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涌。
“大小姐!”
“清池!”
沾衣又哭又怨:“清池,为什么辜负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不来?”
清池脸上闪过一丝痛楚:“那天晚上我被杀了。”
沾衣问:“谁干的?”
清池迟疑地说:“不知道。”
沾衣却果断道:“你不看我时就是在撒谎,快说,谁干的?把你知道的线索全部说出来!”
清池无奈道:“我昏迷前吃了秦管家给的茶。”
沾衣又惊又气:“难道是我爹?”
季灼灼:“管家?不是挖金子那天遇见的老头吗?走,过去问问。”
“好。”沾衣变回骨头,别在季灼灼发梢,清池化身为烟,飘在季灼灼边上。
他们俩这么一变化,季灼灼耳畔不由萦绕起许筠的话:“季灼灼,你像个招摇过市的邪修。”
季灼灼在沾衣与清池的回忆总,妆扮成沾衣生前的模样,半夜去找管家索命。
管家被吓得哆哆嗦嗦,差点尿在裤子里,他承认自己做过对不起东家的事情,在二十年前昧下老爷给女婿的黄金,书信扔在山洞。
季灼灼抓着老头去了山洞,在老头的回忆下,在山洞找到了那封书信。
季灼灼拿到信后,这才将老头送回了家。
深夜,季灼灼关上门,清池点燃了蜡烛,沾衣拿出了信。
信纸早已泛黄,笔迹也因山洞潮湿而泅开了墨,沾衣撕开信要读,却又不敢,将信推给了季灼灼。
季灼灼看了一眼沾衣,对方点了点头。
季灼灼念道:“沾衣不孝女,身为家中长女,和家仆私奔有辱斯文,你真是家族耻辱,令父母蒙羞,令姊妹丢脸……”
沾衣羞愧地低下了头,道:“要不别念了。”
季灼灼安慰道:“别伤心了,你爹爹还是关爱你的。他在信的后面写,不希望你受颠沛流离之苦,托管家准备冬衣及首饰,并带给你两个选择……”
沾衣抬头问道:“什么?”
季灼灼接着念信:“拿五十两黄金远走天涯,或者回到家中,把你和清池送去田庄上。沾衣你以后不再是大小姐,去庄上要干农活。你的二妹杨柳将替你嫁给翁少爷。”
沾衣寻思:“杨柳?二妹?”
清池慢慢帮助沾衣回忆,季灼灼一行人决定去找杨柳。
杨柳并不难打听,如今她成了全城最大脂粉店的老板娘。
季灼灼故技重施,她穿着沾衣的衣裳,打扮得和沾衣以前一模一样,一进店便问云霞。
变回腿骨发饰的沾衣信誓旦旦,对季灼灼咬耳朵:“云霞是我二十年前最爱的胭脂。放心,你一说保准能把杨柳吓一跳,当初我和她争这盘胭脂大打出手,你瞧她额角头发里,那个疤是我用砚台砸的。”
季灼灼按照沾衣教的,在店里大声吆喝:“来一盘云霞。”
店里的伙计见怪不怪道:“拿呗。”
季灼灼有些茫然:“在哪儿啊,我不认得。”
伙计狗眼看人低,傲慢道:“姑娘,店里只卖一款胭脂,那就是云霞!你眼睛能看到的,都是!”
店里的姑娘闲聊道:“云霞是城中卖得最好的胭脂,不仅上脸白净,更重要的是能止血,受伤了抹一点冰冰凉凉的,比药还好使。”
老板娘杨柳听闻声响,走过来查看情况,她的目光凝在季灼灼身上,先是大惊失色,回过神后转身就走。
杨柳直接回了府,立刻差人请风水先生,布置阵法,就连大门贴上了符箓。
沾衣:“做贼心虚,她肯定知道点什么。”她性子急,想直接冲进去找杨柳问个明白,谁知门口符箓的威力太强,直接把沾衣灼伤了。
季灼灼一行人只能暗中观察,终于在初一那天,逮到了机会。
这天,杨柳去寺庙吃斋祈福,季灼灼尾随其后,夜里摸进了杨柳下榻的禅房。
杨柳见到季灼灼后,吓得脸都白了:“啊啊啊有鬼,你为什么能进寺庙?”
季灼灼叹气:“冤死鬼太可怜了,菩萨大慈大悲,可怜我无家可归,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杨柳气道:“冤有仇债有主,找我有什么用?”
季灼灼盯着杨柳:“你敢说你啥也没做?”
杨柳避开季灼灼的眼睛,低声说:“我只是不小心把你们私奔的消息告诉了翁老爷,我有什么错!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