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2)

房则是由芸香的哥哥嫂嫂居住,右侧的耳房是芸香的房间,不过自芸香在王家服侍王姝后,这耳房也默认成了哥哥的。

推开正房的房门,一股味道袭来,芸香闻着这味道便道不好,哥哥出门后嫂嫂便不怎么管母亲,母亲这是失禁了!芸香一脸难堪地道:“林小姐,容奴婢给母亲换身衣服。”

林沐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走进去,将药箱放下,“不用了,没事。”说着自己打开这房间的窗户,“房间不能一直闷着,需通风换气。”

随即走上前,却见芸香母亲还穿着好几件衣物,“这般天气,可不能穿这么多衣物!芸香你先给你母亲将衣服脱掉,玉翘,去烧一些水来。”

芸香母亲本是睡着了的,芸香脱她衣物时才将她惊醒,不过即便醒来却也没什么力气,她只觉自己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睁开眼看着是自己的女儿,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抓住芸香,不肯松动一分,眼中很快也蓄满了泪。

“香儿,我,我还不想死啊……”哆哆嗦嗦的一句话,也将芸香的泪意逼出,芸香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瘦若鸡爪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娘,娘您不会死的,您看,我给您请了大夫!林小姐医术无双……”芸香母亲这才发现床边还站了一个人,一个与她所在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芸香将母亲身上的衣物脱完,林沐上前看了看,还好没有生褥疮,卧床这般久都没生褥疮,看来芸香确实将她娘照顾得很好。玉翘将烧好的水端了进来,林沐让芸香用热水为她母亲擦洗一遍。随后,又让玉翘上前诊治。

“姑娘,我,……”玉翘有些不敢,平日里学得不过理论知识,可这突然要医治病人,玉翘有些害怕,在林沐平日的观念灌输下,尽管芸香母亲已有一些年岁,但这仍旧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尽管她心中矛盾不已,等级观念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但她喜欢以一种“平等”的姿态被姑娘对待。

玉翘没多纠结,上手替芸香母亲把脉,芸香见状有些欲言又止,但她忍住了。林沐正关注着玉翘的动作,没多注意芸香。

把脉之后,玉翘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姑娘,这脉象虚浮,虽有疾,但不严重,这虚浮更像是药物所致……”

“没错,”林沐让玉翘起身,自己坐下为芸香母亲诊治,“芸香,你说你母亲自立夏后便有些咳嗽,起初没当事,后来则是越发严重。立夏时天气凉爽,严重时已过了芒种,自然医者大都认为是伤热,但实际并不是,伤热与伤寒极容易判断错误,一旦判断错误那所开之药便是相差千里。”芸香懵懂地点了点头,“而这体虚无力与脉象虚浮则是伤热之药所导致,停了这药,再按照我的方子拿药,喝三三副便可痊愈。”

“不过,要注意这屋内的通风,还有,令尊须得下床走走,不可一味躺在床上!”

得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芸香母亲感觉自己身体像是有了一些力气,芸香更是跪下磕头:“多谢林小姐的大恩大德!”林沐赶紧将芸香扶起,她到现在仍旧受不了下跪道谢的方式。

“芸香,不必如此,此乃医者本分。”不用林沐吩咐,玉翘已在自行收拾药箱了,她将药方递给芸香,询问芸香是否有钱财,芸香会错意,赶紧将钱袋拿出放在林沐手中,林沐失笑,“芸香,我出诊不需诊费,问你是否有银子不是问你要银子,若是没有,我让玉翘将药送过来。”说罢将钱袋还给芸香,芸香怎么也不肯收下。

林沐将钱袋放在桌上,与芸香道别,“芸香,今日我便先离开了,如果以后再有何事,不必去寻阿婉,直接来林府寻我便可。”芸香赶忙追上前,想要递上钱袋,“芸香,我家姑娘说了不收就是不收!”不等林沐开口,玉翘先开了口,“你若非让姑娘收下这钱,下次你若有什么事那就别找我们了!”

听见这话的芸香愣在原地,在她愣神间,林沐两人已经走了出去。芸香回到房间和母亲说了句“送送她们”后,带着药房和钱袋追了出去。刚才是她听错了吗?玉翘将自己和林小姐一起称作“我们”?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啊!但隐隐的,她又生出些许羡慕。小姐对她也挺好,不过这好是建立在主子对奴婢的怜赏下的,但玉翘和林小姐却是不同,玉翘抢在林小姐说话之前开口,林小姐竟也没要罚她的意思!

走出房门芸香看见不远处的林沐两人,她将脑海里的杂念抛出去,追了上去,正听见林小姐在夸赞玉翘,“倒是忘了玉翘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林沐脸上带着笑,一旁的玉翘也笑得肆无忌惮,回了句“姑娘你现在才知道吗!”

虽知这时气氛很好,但芸香还是开口打断了,“林小姐。”

“芸香你还不死心啊?”玉翘发现自己小看了芸香,

“不是,奴婢是来送送林小姐,顺带将药材买回去。”芸香解释道,不过林沐与芸香倒是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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