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再把烟夹到耳边。
舒坦了。
徐楚看着这一幕,想到的却是她的高中时代。
徐芳琴无论工作多忙,都要开车接她放学,怕的就是她在路上碰到那些叼烟的坏男生。
母亲太知道这一类带着痞气的男孩,多着迷于女儿这样的乖乖女。
恰巧,这些男孩也是绝大多数少女白日梦的诱因。
因此她必须把徐楚对于吸烟的憧憬和好奇,早早掐死在青春期。
徐楚在心中为母亲感到遗憾。
爱情总是防不胜防的到来。她天性中对这类男孩的钟情根本无法被矫正,被改良。
这不,她30岁了,还是碰到了这么一个人。
她迟来的青春期。
天色彻底转为墨黑,山里起了薄雾,山路在灯下呈现出柔和的蓝灰色调,营造出梦幻的氛围。
他们是绝无仅有的逆行者,因此下山的坡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徐楚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踱步下坡。
她开始后悔,不该穿匡威出来爬山。帆布鞋很磨脚,她两只脚的小拇指外侧被磨得生疼。她猜那里已经破皮了。
林琅一眼就看出徐楚的动作不对劲。
他站到她前面,背对她屈下膝盖,转头说,“上来,我背你。”
“啊?不,不用吧。”
话一出口,她也觉得这是很明显的欲拒还迎。
“上来呗,我不累。”
林琅蹲得更低了些,一整面宽阔的脊背在徐楚眼前展开。
像一种热情的邀请:压上来吧。
徐楚怔怔道了声谢,爬上林琅的后背。
他立刻用胳膊托起她的两条腿,确保她的腿牢牢卡在他腰间。
徐楚环搂住林琅的脖子,不敢用力勒着他。他像巨人一样直起身,她竟有一瞬的晕眩,发现自己变得好高好高。
原来一米八五的人眼里的世界是如此开阔。
“疼吗?”林琅问。
“啊?”
徐楚问完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手有没有掐着她,“不,不疼。”
山风拂面,把她的脸吹得又红,又烫。
这会儿万里无云,圆月挂在他们头顶,像是黑漆的天上悬一个白太阳。
高高的山毛榉枝叶间透着风、月光和一两声夜猫的啼叫。
林琅心情好了许多。
他问,“徐楚,想不想体验骑单车冲下去的感觉?”
徐楚笑起来,“好啊。”
“那你抓稳啦!”
林琅轻呼一声,沿着一条长长的缓坡俯冲跑下去。
两人的衣袖灌满晚风,徐楚感受着他脊背的颠簸,世界都在眼前旋转。
她开心得哇哇大叫,双臂不自觉搂紧了许多。待林琅停下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用下巴填满他的右肩颈窝。
那是天造地设的,该她去靠的地方。
“好玩吗?”
“好玩!”
徐楚看着林琅的侧脸直笑。
他的鬓边有细细绒毛,在月光下是透明的。
“这一路上都没有椅子,我们下山看月亮好么?“
“都好,听你的。”
林琅一身大大小小的腱子肉鼓起来,让她分外安心。
她现在舒服得只想睡觉,赖在他背上不走。
过一会儿,徐楚真的睡着了。
林琅听到耳边传来轻微鼾声才发现这一点。
她的呼吸小风般柔软,吹得他脖子有些痒,这是他全身上下最知痒痛的一带。
林琅小小地打了个挺,徐楚就在半梦半醒中说起梦话来。
“林琅,你上辈子……真的是我养的小狗吗?”
她嗫嚅着。
这是她绕不过去的心事,连梦里都在牵挂。
林琅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心中冒出几个词,他把它们排列组合又全部打散,只能想出这么个答案。
“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小狗,徐楚。”
他喃喃道。
她听到了吗?
林琅偏过脸,去看徐楚紧闭双眼的睡颜。她嘴唇嘟起来,“啵”的冒出一个口水泡。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可以那么妩媚又那么蒙昧?
明明……
她才是年纪稍长的那个人。
他转过头继续看路,怅然地笑了。
走到山脚,林琅终于在榉树下看到一把长椅。
他颠了颠背上的人,轻声说,“徐楚,醒醒,看月亮了。”
“哇——”
徐楚醒了,从林琅背上滑下来。
她只感到有一个黄色的大月亮,低低地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