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两个字——
阳性。
“谢谢师父的酒。”林琅靠在医院墙壁上,握着手机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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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林琅向江城路派出所提交了申诉,申请重新调查吸.毒一事。
督察组的人很快到了,直接带林琅进审讯室。
“不用我帮你吧?”负责谈话的督察神色凛然,谁被他那么一看都像犯罪嫌疑人。
他指的是那把讯问椅。
林琅穿着羽绒服,他低头看了眼椅子。第一次,他启开U形锁,双腿跨进脚镣,自己把自己放进去。
坐定后,他低声说,“不用。”
督察和副审员互看一眼,点了个头,录音机和摄像机同时打开,谈话正式开始。
“你声称这个匿名举报是诬陷,但我们接到消息,说你此前参与魅影KTV缉毒行动中就有接触K.粉的经验,你是否承认这一点?”
林琅双肘撑桌,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手铐分开的两只手,轻声说:“是。”
“缉毒行动中若是因任务需要,我们会开具因公吸.毒证明保证警察免于行政和刑事处罚,可江安分局内部资料显示,你当晚并没有上报此事。为什么?”
督察翻动着林琅的档案,又补一句。
“你当时是否已经染上毒瘾?”
“不是。”
林琅古井无波的脸这才有了起伏,他抬头对上督察的眼,一字一顿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染过毒瘾。”
“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上报此事?”
为什么?
林琅好不容易凝聚的眼神又虚了一刹。
那晚,当他撑在分局男厕的洗手台上回味鼻吸感觉时,差一步就要坠入深渊。是那个走进来的人及时把他拉了出来,他告诉他,帮他瞒住。
他不知怎么就顺了他的意。
他从没想过那不足十毫克的粉末会在几个月后再次向他追魂索命。
督察提醒道:“林琅你可以沉默,但你的沉默可能会使局里做出对你不利的判断。分局也很关心此事。”
林琅在心里冷笑一声。
威压开始了。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审讯的技巧与步骤,到了哪个阶段该使哪一招,曾经,吴书达审人时都让他做副审员,为的是叫他在一旁边听边学。
如今,因为他,他成了被审的对象。
督察见他仍不说话,眉心拧起,皱出冷酷的神情。
“来之前我已经和李师庭、余唯二人谈过,他们是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若你坚持复核此案,他们二人的包庇行为也需要追究。正是因为他们的包庇,你初尝毒.品后不向组织报备,才会滋生侥幸心理,从而导致今天复吸的后果。”
“我是被诬陷的。”林琅平静看回督察,“请你们彻查1月3号东北餐馆晚6点至11点的监控。”
“尿检结果不会诬陷你。”
督察抱起胳膊,靠在椅子上,“至于你说的监控……我们需要评议后再做决定。公安系统不会让一个清白的警察蒙受冤屈,同样,也不会容忍知法犯法的败类荼毒整个系统。”
后半句话,他咬字格外重。
“……不劳各位评议了。”
说这话时林琅已经想起那家东北餐馆的人员和布局,从他一进门就看在眼里——
六个传菜员,一个柜台服务员,以及,大厅和走廊根本没有监控摄像头。
等待督察所谓的评议根本毫无意义。
“我申请辞职。”
他声音淡如薄纸。
督察眉间又拧出一个川字。
“听说你当年是公安联考第一名进的分局,鉴于你过去一年表现优异,你说的复核我们会考虑……”
“我现在就申请辞职,不劳烦您和贵单位复核评议了。”
林琅再次对上督察凝着疑云的一双眼。
不过这次,他已怀着局外人的冷静。
申请复核,就意味着要背负吸.毒的罪名继续留在系统里给人戳脊梁骨。
甚至牵连李师庭和余唯。
况且那所谓的复核不过是种推脱。
从吴书达决定给他下药那刻起,就没打算让他留在警察队伍。赶尽杀绝,师徒相残,不过如此。
督察没再挽留:“这件事你和所长去谈,今天的调查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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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楚有几天没见到林琅了。
但这与他上班太忙见不着,还不一样。
他把自己关在那间小小的屋子,连着五天,睡得昏天黑地。
只会每天早上和晚上给徐楚报一声平安,告诉她,他还活着。
饶是徐楚,此时也没办法漫不经心,不拿任何事当事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