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大赛的决赛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推迟一周,导致这个结果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场雨,在原定比赛日的后日就停了。
雨一停,蝉声就起来了。
柳相当讨厌这个声音,对他来说,急躁的蝉音比昨天的雨更像一场雨。他从学校仓库里借了粘蝉杆,马不停蹄地给球场附近的蝉送惊喜去了。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搬东西的搬东西,清球场积水的清球场积水。
平等院还待在室内网球场,天气不好,她也有点恹恹的。
外面的事情用不到她插手,她只要负责检查一下室内网球场的设备,然后出去找大家就好。
体育馆同层还有在训练的排球部和羽毛球部,热闹的声音顺着建筑的缝隙就钻了过来。
平等院把不知道谁没看完的网球周刊拿起来收好。
关东大赛初中组的决赛没能进行,其他几个赛区倒没受影响,初高中组的出线名单都出来了,基本都是前两年见惯的熟人队伍。
关东地区这里决赛延后不说,今年还有学校爆冷,冰帝接连输给不动峰和青学,居然被踢出了全国大赛。
不过全国大赛的举办地今年也在东京,按照传统,举办地有一个推免名额,平常这个名额都是一些小学校拿着,今年必然是要给冰帝的。
就是不知道迹部君他们会不会接受。
大概是会的。
算算时间,网球场那边应该收拾得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平等院便抱着东西慢慢悠悠地往社办那里走。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平等院看到两个身影飞快地从网球场闪进了社办。因为离得远,平等院没能看到脸,但是飞扬的外套袖子和月白色的小辫子出卖了他们。
是幸村和仁王。
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是平等院明智地停住了脚步。
“太松懈了!”很快,网球场那里传来了真田的怒吼声。
震耳欲聋。
声音大到平等院忍不住扶额。
幸好网球场离其他运动社团的训练场所比较远。
只见网球场的众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作案工具,咳嗽的咳嗽,望天的望天。
真田更气了。
就他出去拿东西这么一会儿功夫,网球场上的这群人就玩起了水来了,水桶拖把什么的全成了玩具,知道的说这是网球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什么水上乐园。
成何体统!
平等院趁着真田训话的功夫敲响了社办的门:“是我,平等院。”
幸村给她开了门。
平等院略略扫了一眼。
幸村的袖口上沾了水,仁王的衣摆那里也是湿的。
毫无疑问,面前这两个人也是嫌疑人。
只不过是跑得比较快的那一类。
三个人心照不宣地绕过了这个话题,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训练。
昨天一整天大家主要做的就是高压练习,主控方是刚痊愈的幸村部长,契机是病愈之后的幸村部长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常用的灭五感绝招里也莫名添了点儿别的东西。
平常大家是被灭了五感才会有点绝望感,现在是幸村一用灭五感,你不仅身体无法自主,还会不自觉被勾起悲伤痛苦的回忆。
真田和平等院是最先被试验的,后者表示这一招控制得好的话,可以很好地锻炼大家孱弱的精神力和开发同调。
从上次合宿之后,幸村就很在意同调。
两对双打一直是对同调没什么太大的执念的,不过双打组的技巧已经磨练到了一个瓶颈期,再想进步就得另辟蹊径。
平等院堂查了一堆资料还去问了自家哥哥,平等院凤凰虽然表示“同调这种东西直接打爆就好了,有什么研究意义”,还是帮忙去问了u17会同调的队友,他是随口一问,可把陆奥兄弟吓得够呛。
过程是有点奇妙,不过堂要的资料最后全都拿到手了。
理论和实践经验都有了,接下来就是狠狠地操练双打人。
平等院堂倒是很想参与一下,但是由她辅助幸村的话,指不定会造成双打组无法出场的惨状,毕竟她依旧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那过分庞大的精神力。
所以她的精力都放在了后辈们的训练上。
这绝不是后辈们一见到她就瑟瑟发抖的主要原因,嗯,绝不是。
真田的声音慢慢变小了,想来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仁王和幸村一前一后,——正打算出门。
“幸村。”平等院叫住了幸村,敲了敲自己的左手腕。
幸村抬手,看到了袖口的水渍,微微一笑。
一旁的仁王莫名有些牙酸,他看了看幸村,又看了看平等院,在心里悲伤地叹了一口气。
......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