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陷阱」的完成,接下来换切原发球,当他指节发球袭来时,身后掠过细碎的风声,多年极限训练的反射神经让我率先躲避身后的危险。
“危险!”切原喊了一声,但为时已晚。
我当下的注意力全在身后突然袭来的网球,没有预测切原发球后弹跳的路径,好巧不巧的,这一躲正被他的发球击中额头。指节发球的力道比一般发球要大,这一球又正中额心,眼前直冒金星,人也重重摔倒在地。
最近运气背到可能需要去驱驱邪,这是我倒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晕眩感从未离开,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
切原早已跟来人怒目而视,眼尾发红,隐隐有陷入恶魔化的趋势。如果不加以阻止,一切努力终将白费,“切原。”不顾嗓子撕裂的疼痛,我喊了一声,强行唤回他的理智。
他似乎了解了我的用意,用力闭目,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选择穿越球场过来搀扶我。顺势从他口中抽出喷剂使用,面对此刻的平等院凤凰,他不会对弱者有一丝怜惜。
刚才夹攻的球就是平等院凤凰击出的,他一如今早右手插兜,左手执拍,不过相较今早的语气,此刻他算是好声好气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是走是留,不是你说了算。”
他从草坪斜坡跃下,不顾我意愿,强行要分出一个结果,“一球定胜负。”
不太能相信平等院是为了去年那场输掉的比赛而复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场比赛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那他现在就是铁了心要将我驱逐出去,而如今的我绝无任何机会战胜他。
切原面色愤愤,不算高大的身躯护在身前,“我来跟你比!”
平等院压根没有将切原放在眼里,他只盯着我,试图用这些年闯荡世界的威压逼我屈服。
抬手摁住切原的肩,手下使力就将他拨到身后,惹怒平等院的代价没人能付得起,垂眸思考了一会,想到了制服他的手段,目光与他的对上,毫不退让,“你怎么不说同我比国文和英语呢?国史也可以比。”
切原:“嘎?”
平等院:“……”
我知道平等院凤凰此刻酝酿着无数骂人的话,又不知该怎么骂。毕竟我与他曾是同一国中的学生,我国一时他是国三生,他为了训练天天迟到早退,我每天的重任就是逮住他,由此引发了恩怨。
我清楚他唯一拿得出手的学科只有数学,至于国文课,是全校出了名的倒数第一。不过因为那时长相秀气身材高大,所以得到了同班校花的青睐,她在升学考试前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为平等院恶补文科知识,最终让他胜利升入了牧腾学院高中部。
这段往事除了我与他,集训营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场面气氛尴尬的沉默,见平等院的脸色纠结愤怒,我再退而求其次劝导:“我没有将你当成过敌人,你现在很强,我没有任何取胜的条件,所以如果一定要比网球的话,在那之前请跟我比文化课成绩。”趁着药效,我语速飞快,“神月的事我也并不会责怪你,但若你一意孤行继续针对德川,我会以我的方式向你宣战。”
他露出一个十分冰冷不屑的笑来,“他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你不认同他的道义是你的事,但贬损与侮辱永远不该是一个网球前辈该做的事,平等院学长。”
“嘁。”在一声久违称呼里,平等院的情绪缓和下来,鸦青色瞳仁里是极度深沉的威严,“听说前几天神月那个小子回来了?”
“你想做什么?”
我如同刺猬御敌般竖起全身的刺,完全站到了平等院凤凰的对立面,不允许他越过我的底线一步。
他还是那副可恶的轻嘲嘴脸,“看样子你已经知道他在哪个代表队了?”
我沉默着不回答。我并不确定平等院现在是在诈我,还是一切他早已知晓。那天神月离去时告诉我他已经进入瑞士代表队,当今网球界,排名第一的是威猛的德国队,排名第二就是实力高深莫测的瑞士队。
所以当神月说他在瑞士时,我几乎是不敢相信的,仅仅一年,他的实力就可以踏入瑞士队的门槛了。
隐晦避开了平等院的问题,我只解释了一句:“他的目标已经是世界。”
“下次再见时,我会彻底摧毁他。”
沙哑的声音陡然冷冽下来,我几乎是瞪视着他:“你敢。”
他其实没什么不敢的。平等院这个人脾气出了名的火爆,从他对教练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对于挑衅的人他不会给任何机会。
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骨中之刺。
所以他只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着我的无能,一个字都不反驳。
“一年前你做不到,一年以后,神月、我、德川,我们三人竭力想保护的、找回的东西,你也夺不走。”
“那么明天就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异次元的世界,什么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