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喜:?
黄喜:?
他们刚才是这样教的吗?!
厂公是要拉拢年絮行事,直接扎死了大家可都没得活!
电光火石之间,年絮察觉了杀气,偏头躲过,花枝擦着他的侧颈划了过去,花刺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花瓣破裂开来,落在他肩头、衣摆上。
年絮循着花的方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出尘的女孩子正对着他浅笑盈盈。
他目光淡淡,那一眼像是在看着死物。
红喜吓破了胆,惊惶地把窗户死死关上。
江舟惋惜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就差一点点。”
三喜面面相觑,久久缓不过神来,一时无人应答。
江舟又补了一句:“但是我笑得应该还可以。”
黄喜连忙开始收拾屋子。
“江舟姑娘,任务终止了!我们得赶紧撤离!”
三喜与江舟在宫外都没有固定住所,一时间也不知躲到哪里去,就在茶馆对面的酒楼中暂避风头,窥伺着对面。
如他们所料,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年絮巡街之后孤身一人又折返回了无惊茶馆,查探了许久才出来。
见三喜神色如丢了魂一般,江舟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我、我做得很差劲吗?”
“小祖宗,厂公不是要您杀他,而是……是……”红喜欲言又止。
“那要我做什么?”江舟皱眉,“可是我只会杀人。”
她低垂着头,有些沮丧,轻轻擦试着自己的匕首。
“你们不必为难,我知道,杀手没有完成任务,是要自尽的——”
说着,便毅然决然要自刎。
“姑娘!”橙喜见事情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惊声尖叫了起来。
“厂公与姑娘情谊深厚,怎舍得姑娘自尽呢?自然是与那年指挥使来日方长!”
黄喜也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交给江舟。
“厂公说,若任务失败了,姑娘就去这个地址继续潜伏,他已打点好了一切呢。”
江舟将信将疑地展开那张纸,确认了的确是义父的字,开心了许多,又浅浅地露出一点笑。
……
江舟循着纸上的地址找,一路走到了码头。
巨大的货船靠岸,挑夫们赤膊着上身,每人的肩头都扛着硕大无比的货箱,咬着牙,喊着号子,齐齐地往仓库走去。
领头的管事手上卷着一个牛皮鞭,皮肤晒得黝黑,显得牙齿很白。
他眯眼见了江舟:“小姑娘,你来这干嘛的?”
江舟把纸递给他:“我叫江舟,我的义父叫秦淮,他让我来这里。”
管事看了看纸,又看了看瘦削的江舟,诧异至极。只是西厂的事情,他们平头百姓不敢多问。
“江舟姑娘,厂公确实打点好了一切。”管事有些发窘,“这儿是北国码头,包吃住,每天扛货四个时辰,月银三钱……您,打算今日上工,还是明日?”
江舟怔了怔,顺从地挽起袖子。
“现在就开始吧,您先教我一下。”
很快,江舟换上了码头统一的粗布工服,她的猴子也穿上了一套,看上去很是滑稽。
“桨桨,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她摸了摸猴子的脑袋,桨桨自己找了阴凉处待着。
码头众人震惊地看着江舟,她虽然高挑,却很纤瘦,此时竟然真的扛动了比她人还重的货箱。
甚至看着轻松极了,连口气都不喘。
江舟专心扛着货,心里还是叹了口气。
当年,义父把她送进道观时,说一定会出人头地、当上厂公,接她出去过好日子。
她不知道厂公是什么东西,如今义父确实做到了。
只是码头扛货实在很辛苦,从这安排上看,义父这么多年还是混得不太好,所以才迟迟不肯见她吧?
如是想着,江舟更加努力地扛货。
等攒下工钱,她就带义父回山里去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