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但目前似乎也只能在这些小动作上过过瘾。
“您在说什么女人,您认识她吗?我才来这里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但也有些了,只是实在不知道您在说谁。”
江穗手脚被绑,美名其曰是为了锁住混进她身体里的那个鬼魂,再慢慢折磨直至鬼魂消散。
她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摆正,柔弱无力地询问,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无知。
薛伯见江穗始终这副问什么不知什么的模样,早早没了耐心。
不过不论江穗是装的还是真的鬼上身都无妨。他并不如外人所说的那般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些骗人把戏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村民们就能被他耍得团团转。
若江穗真如他猜测的那样,是在装神弄鬼那就还好办,若不是,他也能从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只是江穗倘若是在装模做样,怎么会这么凑巧,与陈母所说的情节正好对上号。这也是薛伯疑惑江穗从哪里听来了风言风语,装模做样地吓唬起陈家人。
“别的不说,你倒是和五年前的那人很像,怎么,都想用装疯的方式来逃离这里吗?”薛伯顿时向江穗逼近,五指再次狠抓住江穗的长发,迫使她向后仰去,只能抬头与薛伯对视。
“薛伯,什么五年前的女人,你是说家里五年前还住过别人吗。”江穗脖子向后仰起,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头皮拉扯带来的紧绷痛感,江穗嘶嘶呼气,带着鼻腔问道。
江穗不知道自己问出这样的话会引来什么,但是总要问出口,至少现在薛伯不会在陈家对她狠心下杀手的。
“这本不该是你问的事,不过既然都提到了,我就多说一嘴,”薛伯放下江穗的头发,重新坐下,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仿佛方才粗鲁狠戾的人不存在过一样,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别怪我没提醒你,生不出男娃的女人是最没用的。”
薛伯将摆放一地的用来驱鬼的小玩意收回,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哼,真是贱骨头啊,生了娃也不安分,活生生地丢了命哦。”薛伯小声嘀咕着走至门前,明明口中之人似乎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却是这样义愤填膺。
厚重的木门不过开启一瞬,又重重阖起,根本不知他的呢喃自语都被屋内的江穗听了去。
屋内只留下江穗一人留在原地消化那些话。
从这些零散的话中,不妨做个大胆的猜测,陈家在五年前也买过一个女人,而这女人正如他们所言,性情刚烈,做出了装疯弄鬼的事来吓唬陈家人,这才有了薛伯五年前与那女人的第一次接触。
她先前在湖畔洗衣的时候,听着那些妇女的闲言碎语,还猜想是不是女人生了孩子扔了就跑,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将所有现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恐怕最糟糕是孩子连同母亲都埋葬在这座深山里了。
江穗低垂着头颅想得出神,浑然没有觉察到身后的黑影。
顿感耳朵上的绒毛被凉风轻轻拂过,凉得江穗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要伸手去探那凉意是从何而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还被束缚着。
“你的胆子倒是很大。”女人轻笑。
江穗艰难而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再次见到来去无影无踪的女人,还是不免一哆嗦。
那女人赫然是江穗先前从镜子中窥见之人。
她泛白的眼睛瞪得浑圆,虽说是笑着开口,可到底没有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是这僵硬的嘴角让人如坠冰窟。
江穗默默敛眸,吞咽着口水,生怕自己哪里让眼前的女人不痛快。
女人见江穗不搭理她,也不再说话自讨没趣,只是这样直愣愣地站着。
江穗垂着眼,只能看见女人的鞋尖。
那是一双红色的帆布鞋,只是大概是穿的时间久了,沾染上了不少泥土尘灰,红色也不再鲜艳,犹如暴雨中被拍打进烂泥中的红花,在雨水的摧残中,花瓣的红与泥土的灰混杂在一起,有些不伦不类。
等等!
江穗脑中闪过何昭方才在湖边与自己说过的话。何昭当时意外窥见井底的那具骸骨,脚上不也穿着一双红色帆布鞋。
倒不是何昭有意去关注这些,实在是那口井过于暗沉,以至于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抹沉淀了多年的红在晦暗的环境中依旧那么显眼。
“你之前说过,想要我帮你。那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帮到你呢?”江穗不再低垂着头颅掩饰自己,而是抬起头来与眼前的女人对视。
或许江穗不应该只是再将她当作一个普通女人,她这副四肢僵硬,猩红沾染半脸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活人。更何况她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这是怎么样的活人才能做到的事。
这女人应该早就死了。
女人被江穗问得一愣,或许是没想到江穗会如此直白,又或许是在思考如何作答。
“我想离开这里。”很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