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出的反胃感。
约莫是自己平日里装惯了,白途示弱的伪装一早就被他拆穿。
不过他并没有直言,只因他还在驻足观望。他可不想做被枪击毙的那只出头鸟。
李利在碰到何昭目光之前,摆正了自己的脖子。
他垂头了然于心。
看来这群人装得倒是挺好,连npc都被闷在鼓里。
李利自认为抓住了他们最大的把柄。
殊不知他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自始至终这些被消灭了的玩家,都是经由npc通过他们的方式来佐证后才能进行的。
何昭并不畏惧李利对他的探究,只是他没想到对方还没看到自己的正眼,就躲闪而去。
白途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是工作人员。
大抵是被白途滑稽可笑的面具逗乐了,他低低笑着。
工作人员的笑容如春风和煦的阳光,却干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伸手从肥大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很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一个钩子。
状似蛛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工作人员的手在上面抚摸不过一会,尽被削去一层皮。
可见如此锋利。
江穗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工作人员背对着她,没有在动过。
这不是个好现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穗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多了几分焦虑。
她刚才应该拦下何昭他们的。
江穗没有看见,不代表一左一右坐在白途身边的两人没看见。
“你这是在干啥呢?”
孟胜耀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偏头询问专注在自己手上的白途。
白途不愿多说几句,怜悯地瞥了一眼。
白途的手指灵活动作着,很快就将细绳打上了一个索套。
那开口大小,恰好能套进一个人头。
何昭不认为白途莫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这样一根绳子仅仅是出于好玩。
可是白途到底要做什么,他还没有猜透。
白途将绳子再次还给了工作人员,后者顺势接过,用力一抛,绳子另端的钩子牢牢固定在了跳楼机的绳索上。
游戏机座椅的安全扣一旦扣死,没有工作人员的操作,游客们万万是无法自己解开的。
孟胜耀再神经大条,此刻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这是隐匿在深处的生物求生本能。
他打起了退堂鼓:“我突然不想玩了,你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工作人员只是想想却不回答。
眼见着那索套向自己越靠越近,孟胜耀扭着身子躲开。
可他毕竟是被固定在了椅子上,即便双手尚能自由活动,都不能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
何昭冷冷地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
他可算看明白了。
白途并不忌讳在人前动手脚,他大方地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手段。
他打的一手好算盘。
白途想借着跳楼机的冲劲,硬生生扯断孟胜耀的头颅!
暖光之下,江穗却好似坠入冰窟。
从前几桩惨案,幕后之人尚且还知躲避眼线,如今却是连躲藏都不屑。
孟胜耀力气再大,也抵挡不住厄运。
他声嘶力竭,唾沫星子都要喷在李利脸上。
“你们几个意思?帮我啊!”
李利略微侧头错来,躲开了孟胜耀的唾沫,也算是和他割裂开来。
蠢货。
李利不由地暗骂。
李利早就知道保不住孟胜耀,他可不想被拉下水,撇清关系才是最要紧的。
李利一记眼刀制止了苏允的话。
另外一位工作人员闻讯而来。他的体型和孟胜耀不分上下,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了他的双臂。
命运注定般,孟胜耀的脖子上被套上绳索。
工作人员无视孟胜耀的咒骂,满意地频频点头。
忽而又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绳子。这根稍粗些。
锁在了孟胜耀企图防抗的双手上。
“哥哥,跳楼机很好玩的,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呀。”白途的声音适时响起。
说罢,咯咯咯地笑着,几人耳边环绕着白途轻快的笑声。
在何昭耳中却如魔音贯耳。
“他妈的你这臭小子!你再笑一声!信不信老子揍你!你和这两个疯子说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套绳索!”
“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被套上绳子!你们究竟想干啥!”
孟胜耀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他壮胆口不择言,却难掩心中恐惧。
没有人天生喜欢被咒骂,更何况孟胜耀